俩人上了楼,正在翻衣服呢,就听见有个小女孩在喊汤姆。
汤姆回头一看,乐了“宋清溪,你怎么来啦”
宋清溪趴在对面的窗子里,一手肘着一巴,嘟着小嘴巴说“我明天要去给贫农大爷上课,要去一个特别穷的村子,我不想一个人去,你陪我一起去吧。”
给贫农大爷上课,这是现在每个小学必有的活动,还只有最优秀的小学生才能抢得到。
而一般要上的,都是算术,因为算术是最能利用在生活当中。
现在的算术题,小学五个年级,直到初中,全是围绕着解放钱,贫农张大伯和地主钱剥皮之间,关于借钱,还债,借粮,还麦子的事件展开的。
别看只是算术,但每一天,贫农张大伯都在受地主钱剥皮的剥削,孩子们学算术,都能学的群情激愤,恨不能立刻化身红小兵,打烂地主钱剥皮的狗头。
珍妮很喜欢这种数学题,就连初中课本都读完了,只是老师一直压着,没让她下过村子,所以她立刻说“我陪你去吧,宋清溪,我可以帮你上课。”
汤姆要进城领奖,也笑着说“让珍陪你吧,等我明天晚上回来再陪你玩,啊。”
宋清溪于是啪的一把关上了窗子。
汤姆对宋清溪,一直保持着最可爱的笑容,但是等她转身走了,回头就又要抱抱珍妮“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
当然,只有珍妮愿意帮他洗衣服,愿意帮他悄悄洗碗,做家务的时候才是好姐姐。
平常,珍妮在他眼里,依然是个小臭丫头。
楼下。
邓昆仑正在下面切肉,切完了,要往排骨上抹盐巴,抹着抹着,突然深吸了口气,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啦”苏樱桃看邓昆仑好像特别疼的样子,于是问。
邓昆仑一张脸都要狰狞到一起了,深吸了口气才说“我的手长了冻疮,就不说切肉了,最近工作上有很多精密的图纸要画,这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效率。不知道军区给我配的车,什么时候才能配下来。”
“你可以自己组装一辆啊,为什么不组装”苏樱桃说。
邓昆仑摇了摇头“制度上是不允许,我还是从军区要吧。”
一个大工业企业,要组装一辆车,不是随随便便
其实秦工就可以组装车辆,但是公家单位有一个分配制度的问题。
邓昆仑自己组装车自己开,这属于越权行为,上面肯定要批评他。
在西方经受过一板一眼,绝对尊守制度和原则教育的博士,在这方面是不会给自己开绿灯的。
苏樱桃其实念叨过很久,觉得他应该有辆车了,但他一直坚守制度,不肯给自己搞辆车。
上次去沙漠里,大冬天开了一趟拖拉机,现在冻伤了手,都严重影响到他的工作了。
想到这儿,苏樱桃也有些生气了“那你就甭叫疼,叫给谁听呢,不够烦的。”
她这是说的气话,其实气的是组织,但邓昆仑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一只通红的手,抓起盐巴,又开始往肉上面涂了。
他这人就是个要苦就先苦自己,绝不给组织添麻烦的的性子。
苏樱桃记得梦里,邓博士曾经跟自己说过,他的手有非常严重的冻伤,一到冬天就会奇痒无比,这严重拖慢了他的工作进度。
显然,梦里的他手也给冻伤的厉害。
不过,那是因为他一直给下放的缘故,但现在,他既要替秦工研发大型机械,又要会军区研发重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