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可比苏樱桃想象的顺利多了。
半个小时候后,机械厂领导们所居住的小白楼,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并肩睡着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着的小卧室里,邓昆仑正在检查俩孩子的头发,很奇怪的,孩子的头发似乎是斑秃了一样,一片片的地方全是秃的,就像给薅过毛的鸡一样。
有人敲门了,保姆开门,进来的是邓博士的母亲,毛纪兰同志。
“汤毛和真泥都睡啦”俩孩子,一个汤姆一个珍妮,是邓昆仑从国带回来的混血儿,据说是他好朋友的孩子。
这俩孩子的父母们都在归国前出了意外,临终时嘱咐邓昆仑把他们带回国。
据说再过不久,汤姆的爷爷就会来找他们,所以暂时在邓昆仑这儿养着,住着。
“母亲好你怎么来了”邓昆仑抬起头问。
“听说你今天觉得有个女同志不错,明天留下来单独见个面吧”老太太声音很是轻盈,掩饰不住的喜悦。
邓昆仑其实很不喜欢这种一茬又一茬,由组织安排的见面会。
那些女同志并不是因为喜欢他个人而来相亲的。
一个个抱的目的都是要为组织,为祖国献身,再顺便解决一下她们的工作问题,搞的他像里的大祭司,她们都是祭品一样。
“我没觉得哪个女孩子不错,我看都一样”
“但你不是跟人聊天儿了”毛纪兰说。
“母亲,说一句话不算聊天。”邓昆仑忍着怒气,厌烦的说“我还要工作,您请回吧”
这要家里那几个土生土长的,毛纪兰早大耳刮子呼过去了。
但这个不行,这个是她从小送出去留学回来的,在他身上花了五个大洋呢,养成了洋脾气,不能呼,只能顺着毛捋。
保姆从屋里出来了,也插言说“这家里是该有个女主人了,汤毛和那个真泥啊,本身一副洋不洋土不土的长相就爱招人打,偏爱往外跑,跑出去就是挨打,是得有个女同志替我盯着他们,我觉得吧,咱们博士年龄也大了,小女孩们子就算了,脾气大,不好伺候,找个结过婚,带娃的女同志也不错啊,年龄大的女人会疼人。”
这不胡扯吗,毛纪兰瞪了保姆一眼“干你的活儿去。”
回头,她要跟儿子使杀手锏了“就不说汤毛和真泥了,组织给你安排了多少女同志,你一个都看不上,孤身一人,这样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别人会说你没有踏实下来,认真报效国家的决心。你没听说吗,搞核工业的那三个钱博士,现在相继都要下放,你跟组织对着干,是不是也想去住牛棚”
说起下牛棚这件事儿,邓昆仑的眉头不由的紧锁到了一起。
“这是对科技行业的侮辱,更是对生产力的摧毁,其损失是无法估量的,早晚这个国家得为了这个错误的决定而痛心疾首。”
毛纪兰才不管儿子嘴巴里往外吐的,这些洋绉绉的话,她只知道一点儿子必须找个对象,赶紧结婚,她要抱孙子。
“孙紧说了,有一个年龄比你小着三四岁的女同志,明儿见个面吧”毛纪兰又说。
邓昆仑捏了一下眉头,终是不说话。
“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让那个女同志跟你见面。现在这情形,组织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不然你就是等着进牛棚。你看我是个没文化的土老太太,但要不是我这个土老太太和我婆婆当初花了五块大洋送你出国,可没今天的你,我还有仨儿子全指望着你呢,你要因为跟组织对着干下了牛棚,我就到你爸,你奶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