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觉予这才知道,咪咪是波西米亚人中唯一一个未敲定的角色。
此时是10月,百老汇的乐季早已开始,黎觉予从法国过来需要较长的时间换句话说,这个角色完全就是他们捡漏了。
在此之前,多少演员因为航程问题,赶不上大制作好节目,只能凑合出演些小角色啊。
知道这件事后,就连黎觉予也忍不住感叹“我们太幸运了,林恩。”
“对啊。”
林恩笑容开朗得令人心情愉悦。
百老汇后台。
也许不能那么笼统地介绍,虽然表演在大都会剧院,但演员们和服化部却在舒伯特剧院,黎觉予和其他女演员,则在布思剧院化妆。
毕竟没有哪儿能比此处,拥有更大的女演员化妆间。
走廊上化妆部、道具部、服饰部中世纪和现代装扮混杂在一起,眼花缭乱。
但黎觉予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无论是宝冢还是克里希剧场,她从未接触过那么大的后台。
不过,等等。
怎么都没有人啊
黎觉予抬头望向后台某一个古老座钟,上头清晰地指向早上八点,是一个歌剧选手方便开嗓的好时候。
可奇怪的是,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心中充满疑惑的黎觉予,独自完成化妆后来到大都会,总算看到零星三两个同事了。
他们歪斜倒在休息室里面,呼呼大睡,一副晚上刚浪迹完娱乐场所的模样,眼下深深的疲倦。黎觉予光是扫一眼,就知道他们昨晚夜生活都干了啥,又是如何等到清晨,在所有人冲向办公室的时候,摇摇晃晃地回到百老汇。
场工就算了,卧倒的演员中,居然还有鲁道夫的扮演者juff
她立刻上前轻拍肩背,善意询问“先生,你们还好吗”
然而juff的状态,注定只能答非所问。
他高呼一声“祝贺美国”
然后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欢呼起来,接着又躺倒,活像条临死不屈的咸鱼在翻身。
“”黎觉予无奈了,这些人绝对刚从地下酒吧出来。
不仅如此,因为她在走廊磨耗的时间太长了,吸引某位装扮遮遮掩掩的中年男人靠近。
他一手放在衣兜内,跟当间谍一样低声询问“要来点酒吗”
黎觉予眨巴眨巴眼,摇头拒绝了。
百老汇后台,居然连私酒产业都开发了,可想而知这帮年轻的美国演员们是多么浪荡。
二十年代,又是美国刚执行禁酒令的第四年,民众们憋得慌,地下酒吧和贩卖私酒的人也便顺应而生,从此酒精占据美国年轻人20年之久的夜生活。
但自由潇洒不亚于放纵过度啊。
可能这个年代人没这意识,但酒精这种辛辣食物,容易破坏喉间微环境,形成惯性发炎,对于歌剧演员来说是不可逆的伤害。
比较有职业素养的歌剧女高音黎觉予轻轻摇头,准备放弃地上这群摆烂人,独自练习,余光却扫到那个卖私酒的男人,居然还没有离开,存在感十足地站在走廊角落,用一双阴沉的眸子望着这边。
盯了大约五分钟,他走了。
黎觉予觉得有些许奇怪,但因为初来百老汇人轻言微,最终决定再观望一下。
下午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卖酒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大约是“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