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经不起推敲的谎言,两家订的同一份报纸,报童怎么可能给毕维斯送了,没给莎拉送呢她这样说不是因为蠢,而是故意想让毕维斯在意,问问她为什么撒谎。
但是没有。
回应她的只有楼道呼啦啦的微弱风声。
毕维斯不喜欢莎拉,所以就算她将一个离谱到极致的观点放到他面前,毕维斯也能装作一概不知,既不发表看法也不加入讨论甚至连谎言都懒得戳穿。
呆呆站在楼道的莎拉松开双手,里头是一份被手心汗浸湿的信件,黎觉予邮寄过来的。
信里说她即将要去纽约,让毕维斯好好照顾自己,还贴心地询问想要什么特产、礼物总之都是些友情、爱情都会做的无聊事,遣词造句中也不暧昧。
但这就是黎觉予的魅力。
什么都不做,光是存在本体就很令人心动。
所以莎拉还是将它藏起来了,连同今天刊登有玛丽受伤,休息三周的报纸一齐。
她不想让毕维斯知道黎觉予要去纽约,也不愿意让他知道黎觉予昨天回家路上受伤了莎拉慢悠悠走进客厅,将信塞进某支蜡烛中,看着火舌撩卷信纸,将其化为灰烬。
完事后,她疲倦地坐到沙发上,累得不想说话。
好巧不巧,莎拉燃烧信笺的地方,正是黎觉予和毕维斯第二次见面的地方。
毕维斯爱上黎觉予的小角落。
那只正在燃烧信笺的蜡烛,曾经为了营造气氛,被风故意熄灭过,现在却被迫熊熊燃烧,将某份爱情的连接烧断。
楼上。
毕维斯展开信笺,刚准备给黎觉予写一封道歉信,余光瞄见手边那些半成品的曲谱后,毅然决定放下道歉信,先努力工作。
“等我将曲子作好,得到制片工厂认可”
毕维斯不知疲倦地打开钢琴盖,幻想中黎觉予的笑容化为创作动力。
“到时候,我拿着它去找黎觉予,这样比较诚恳。”
剧场新星玛丽受伤,被迫停止演出三周
“太可惜了。”巴尔克颓废地看着手中门票,“所以我就说吧,左岸的灯光弄太昏暗了,如果玛丽遇害的地方,光鲜亮堂地如同香榭丽舍大街,又怎么会受伤呢。”
说完,又是止不住的长吁短叹。
店内员工都能理解巴尔克先生,因为他一直都想去听玛丽的歌剧,好不容易买到票了,却没想到玛丽受伤休息了这种打击不亚于社畜上班族决定休息日出去玩,结果却下雨了。
“现在入夜后街头是真的不安全。”黎觉予一边忙碌,一边与同事闲聊“我昨天回家路上,竟然被两个醉汉攻击了,还好没出事,那些人醉晕了”
“公共治安局就应该管管那些白日酗酒的人。”
闲聊过半,又到了下班时间了。
黎觉予走上前,对难过得都不想下班的巴尔克说“先生,我下周要请半年的假期。”
“请假啊,可以啊”巴尔克说话语气蔫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下你怎么要请那么久的假期,是要去美国给公主作婚礼跟妆吗”
“不是。”
唉,做出这个决定,黎觉予本人也很痛苦“有别的事情要出门一趟,公主的婚礼工作我已经找借口给推掉了。好在传信人足够友善,不仅表示理解,还说以后会介绍别的工作”
巴尔克立刻表示礼节“跟不跟妆倒不是重点啦”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