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觉予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作何回答。
这是同伴该有的话吗
还是维也纳人与神俱来的暧昧习惯
作为一个直来直往的华夏人,她有些分不清这些毕维斯当下是真诚还是虚伪的了。
她犹豫地问“难道你这是告白“
“当然。“
“噢。”
“就这样”毕维斯表示紧张的表现,就是疯狂按钢琴的do键,“虽然我们国家在地理上分隔十万八千里,但我想华夏女孩回复告白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黎觉予觉得有点好笑。
但不是觉得他拼命按do键的行为好笑,而是觉得这样的毕维斯一下子从超然脱俗的音乐家形象中跳出来,变成一个年仅25岁的维也纳青年。
一样在法国闯荡,心绪极多经历丰富的,另一个黎觉予。
所以,她回应是拉着毕维斯的手,让对方知道自己和他是同一边的。
正当此时,一辆装载着城市版画的马车咆哮地跑过,挡住街道两边大半灯光。
暮色中,黎觉予看不清毕维斯的脸,只是任凭他将她抱在膝盖上没有亲吻,毕维斯只是用刚刚弹琴的手,放在她嘴唇上,感受她的呼气。
由于刚刚的嬉笑,黎觉予的呼气很不均匀,可能是弄得毕维斯有些痒了,他手指灵活地点了两下她的脸颊,说“别撩拨我。”
黎觉予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亲他摸到嘴唇上的手,那双钢琴家专属的柔软细长的手。
“对了。”
毕维斯从口袋中掏出一朵玫瑰,珍重地说“歌剧女演员闭幕后,总是能获得粉丝的花。”
“可是我今天没有登台啊。”
黎觉予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鲜花,如果毕维斯此刻抬起头,就会发现对方探究般的直视,可是因为他太紧张了,所以什么都没注意到。
他将目光撇到一旁路灯上,宛如撰写歌词一样说着情话。
“你在我心中登台了,我想当你第一个粉丝”
紧接着就是良久的沉默。
最后,黎觉予还是接过玫瑰了。
她漫不经心地说“只能是粉丝噢。”
于此同时,克里希剧场办公室内。
林恩难得露出属于安托瓦内特公爵之子的严肃神情,不悦地同经理交涉着什么。
“先生,我先前和参加银团的经理人举荐过黎觉予,虽说是替补也无所谓,但替补十个也太侮辱人了吧我们黎觉予可不是胡来换取的群众演员,而是费尔森先生唯一的学生”
面对公爵继承人的愤怒,经理人唯一能做的,只有掏出手帕擦擦不存在的汗水。
“安托瓦内特小先生,我也只是听从上头人的安排,没办法随意决定出演歌手的动向。”经理人掏出名片“不如你带着那女孩,去别的剧场问问吧”
“规模小一点的剧场,应是会欢迎费尔森先生的学生的,虽然它对于成名帮助不大。”
这就是林恩担忧的事情了。他不愿意让黎觉予再触碰小剧场,才会那么费尽心神地,去和大剧场经理人交际,甚至违背散漫本性,加入某个银团
但真看着黎觉予可怜巴巴地当替补,林恩又有些于心不忍。
“我去找那些老东西说吧。”
抛下这句话,林恩转头就要离开办公室。
被为难了一个多两个小时的经理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见对方停下脚步,说“不对,有你可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