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十一点欸”
黎觉予从毛毯伸出头来,费尔森的建议让她忘却刚刚的尴尬,转而满心满念的不可思议。
费尔森却以为黎觉予不知道咖啡馆表演是什么,耐心解释道“在塞纳河左岸,有一个深受本区人喜爱、每日上演歌剧、舞蹈、杂技的咖啡馆,生意十分兴隆。”
“如果你去那里表演虽然这样说不太好却是事实你会能懂如何讨好法国人。”
黎觉予当然知道咖啡馆表演是什么。
并不是所有咖啡馆都像海明威笔下的花神那样,文人聚集、安静儒雅的地方。
作为开放、著称的法兰西,也有深夜别样服务的咖啡馆。如果不是黎觉予遇到费尔森,为了进军歌剧界,恐怕也会从门槛最低、需求量最大的咖啡馆女歌手开始。
用现代娱乐圈来解释的话,咖啡馆歌剧演员就是跑龙套,跑处一定知名度,就能去剧场上班,从路人甲到女三号再到女一号逐一进阶。
这才是正常的歌剧演员晋升史。
只有获得一定观众喜爱,才有资格进入剧场,也难怪费尔森会这样要求。
“可是”
“好啦,别说了,再晚就赶不上最后一场表演了。”
费尔森大手一挥,让林恩开车,“捉”着黎觉予就来到距离岸边不远的三角洲咖啡馆。
从外表上看,咖啡馆和其他街边小店毫无区别,只有进到最里面,才能发现深夜表演的奥妙昏暗大厅内人头攒动,摩肩擦踵没有一个观众是衣冠整齐的。
咖啡馆设施没有剧院好,台前聚光灯甚至照不清表演者,再加上观众们一直吞云吐雾,给舞台平添一层烟雾效果。
黎觉予刚走进去,差点被满场冻烟草和雪茄味熏出来。
此时台上是个印度女郎跳舞,她刚站上舞台,立刻遭到角落几个男人起哄“100法郎,脱衣服脱一件给100”
大家都在笑,连表演者也不例外,二话不说脱掉最外层薄纱。
对于观众来说,这是一个完美的星期六,但对于黎觉予来说“我可以不表演吗”她可怜巴巴地问隔壁费尔森,这实在有点打破她的限度了。
“试试看嘛。”林恩帮舅舅说话“那些演员们在乎票房收入的抽头,你又没有这个顾虑。”
“就当是玩一下”
说是这么说黎觉予哼了一声,偏拉林恩下水“这么积极我看是你想看裸女表演吧”
“我是新教主义者。”
“”
这倒是黎觉予没想到的。1920年法兰西新教的首要教义,即“男女平等”,但奇怪的是,它不是说女性要和男性享受平等权利,而是说男性要和女性一样严于律己。
简单来讲,就是男德规范婚前坚守贞操。
想到这,黎觉予默默可怜地望回林恩,摇头“太可惜了,长那么帅明明能混很开的。”
“”
费尔森被逗得乐呵,一看到咖啡馆主人寻过来,就立刻收回玩心,将黎觉予推去介绍
本以为可以靠摆烂,躲避舞台的黎觉予没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说“晚上好,先生。我是费尔森的学生,一名预备的歌剧女高音”
“太好了,这真的是个奇迹”咖啡馆经理人很高兴“原定十一点十五分表演的女演员,因为和情人私奔缺席表演了我们正愁怎么办呢。”
“请问那名私奔女演员的舞台曲目是”
“这不是重点你就上台随便乱唱就好了”
边说,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