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眼泪漂亮地在白皙脸颊上划出一条流星痕迹后,她果断站起身来,慢慢后退。
当着少爷的迷茫神色,黎觉予坐上了琴房的窗台。
“没有人喜欢我。”
扔下这句陈述句,她像是困倦十足般地闭眼,身体朝窗外倒去。
黑暗中,屋内的缄默被乒呤乓啷的榻榻米摇晃声打破了,黎觉予感觉自己即将后倒下落的身体,被某个强势的力道拉回房间里来,然后顺势倒在什么柔软的“垫子上“。
她睁开眼,看着身下的少爷,肯定地说“你喜欢我。”
将司也怔怔的,表情似困惑不解,又似安定安心,没有回答。
正当黎觉予疑惑,以为计划失败的时候,他才说出接吻后的第一句话“对,我喜欢你。”
正当此时,拉门兹拉一声从外头被拉开。
刚进门的女仆总管看到屋内两两叠加的躯体,惊恐万分后跌落在地上,眼睛用力瞪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黎觉予就这么当着女仆总管的面,炫耀般地又亲了一口将司。
而后,她摸着对方灼然发热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被看到了呢。”
“处理掉她吧。”
“好。”将司宛如被迷惑地回答。
在同一个夜晚,无数马车朝着同一个河滨驶入,马蹄声把沙砾路踢得凌乱。
这些参加宴会的马车,身上都别着不同花色的金质徽章,代表了他们不同的家族身份。
可抵达河滨停车棚后,这些在外人看来十分尊贵的人,却都齐刷刷地等在路边,和记者肩并肩站立远眺,像是在迎接着谁。
没有等多久,一辆身上并无徽章,甚至看起来有些朴素的马车抵达了。
“是尼美拉公主驾临了。”某不知道哪国的记者,用英文说了一句。
此话一出,聚集在一起的客人们立刻振作起来,端起最虚伪的笑容面朝马车。
仔细听,还能听到不少年长者在警告身边年轻的少爷小姐,说“就算公主打扮很奇怪,也绝对不能笑出声。”
“公主来参加赏樱舞,还穿了和服过来,是我们的荣耀”又一人迎合。
大人的反复警告,反而激起这帮孩子的好奇心,纷纷伸长脖颈,想看看尼美拉公主到底长得多奇怪,才能在字里行间被当成猛兽一样。
并没有让大家等多久,马车停下来。
车夫尽责尽职地将门帘拉起,将下车脚踏放好,然后从车里牵出一只手出来。
明明只出现了一个手背,孩子们却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在他们这帮深院子女,以白为美的审美看来,公主的手背黑得宛如挖矿工的孩子虽然有点夸张的成分,但小麦色在这个小岛上的确不多见。
于是他们更期待了,眼睛眨也不咋地盯着门帘,就像在看大白鲨的海面镜头一样。
一只手,长袖的和服,绣着不知名花朵图案的米色和服裙摆,然后是垂到下巴带了一道弯的刘海,最后是脸。
这次不仅是孩子了,而是在场人集体丢失了坦然自若的面具。
因为公主的模样,一改他们之前的认知。原以为小麦色皮肤不适合穿和服,或者说根本不适合出来抛头露面,却没想到竟意外的好看。
甚至还有眼尖者发现衣服只起到亮眼的作用,正在改变公主容貌的是妆容。浓墨般的色彩,不仅将小麦色底色的劣势改成优势,深邃的眼睛上挑的眉毛,还赶走了和服自身的柔和感,瞬身上下流露着一种凌厉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