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夹马,手里的水晶球中积蓄了强大的圣光,在马匹拉进施法范围时,水晶球里的圣光也被杜克牧师引导成溪流,圣光飞弹像是不要钱一样酝酿已久,在光芒大作之下即将释放
然而。
“嘶啦”的一声隐秘燃烧炸起,杜克牧师胯下的马匹顿时翻倒在地,高温火焰将它烧得肠穿肚烂,不仅如此,一道以“灵”引导构成的网在牧师的脚下编织已久,此刻收网之时,将他整个人如捕鸟般装进了网中。
被弓箭手追着射箭的时候,阿诺因也没闲着。爆裂火焰他已经学会,而一级巫术束缚之网却是第一次顺利成功,冗长的公式耗费了他不少的心神。
原本束缚之网是需要魔物蛛丝作为施法材料的,但阿诺因强行用“灵”来引导,虽然成功,但效果也大打折扣,困住对方的时间缩短到了原本的三分之一,但这对于生命的攻伐对战来说,已经足够致命。
经过星光镇的对战之后,阿诺因比之前要冷静了太多太多,他本身就是极其优秀的战斗天才。小怪物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骨子里被长久培养出的矜持和礼貌周到显现无疑,哪怕是对敌人。
他垂下手,从已经被烧死了的近战侍卫的腰间抽出一把银白细剑,步调平静地走了过去,望着趴在地上僵硬不能动弹,双目却还射出仇恨目光的杜克牧师。
“我很尊敬您。”阿诺因道,“我知道每一位牧师都来而不易,但是您为什么会帮助一个贵族少爷掺和这种事欺凌弱小,总会招来灭顶之灾。”
杜克牧师的嘶吼和辱骂都堵在了喉咙里,他一下子卡壳了总不能告诉对方,帕特里克给的钱太多了吧
“很抱歉,”少年垂下鲜血般湿润而明丽的眼眸,“我会尽量温柔的。”
这个单词真的很温柔,无论是奥兰语还是巫师语,落在唇边时都缱绻地像是恋人低语。杜克牧师嘶哑地、无意识地说了几个“不”,但最终还是被银白细剑刺入胸膛,刺进心脏,割断了喉咙。
这次,阿诺因没有弄脏衣服。
他看向另一匹马上目瞪口呆、怕得动都动不了的弓箭手。而后者立即颤颤巍巍地投降,翻下马趴在了地面上,连逃跑的力气都提不起。
血泊之中,阿诺因单手持剑,另一手归拢了一下过长的黑发。他的脖颈仍旧那么纤细白皙,脸庞仍旧那么惹人爱怜,但当他转头看过来时,惊恐的帕特里克却不同以往地感到了深深的寒气。
他从马上摔下来,手不利索,腿骨也摔骨折了。帕特里克畏惧地浑身冰凉,结巴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位一生高贵、一生瞧不起人的贵族青年,在对方温和的目光注视过来时,终于彻底崩溃,嚎叫着“杀死魔鬼”之类的语句。
黑色的发丝确实是魔鬼的赠礼。只是在死亡到来之前,这漆黑肮脏如无声寂夜的发色,都没有阻挡住帕特里克贪婪的、和嫉妒报复的怒火。
阿诺因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他踏过血泊,细剑轻轻地抵在了对方的喉咙上。
“对不起,帕特里克少爷。”他低声道,“巫术的世界向你关门了,请安眠吧,做个好梦,梦里圣光普照。”
剑锋划开皮肉。
青年的崩溃嚎叫戛然而止。
阿诺因没有再看眼前的尸体,他转过头,望向面无表情的骑士先生,索取提议地道“凯,这个弓箭手”
凯奥斯“杀了。”
“我还没有说完,而且”阿诺因吐槽道,“你为什么比我还更像一个异端”
凯奥斯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但他还是表达了对这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