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出乎苏小培的意料。就好像你研究好了对手的各种情况想出了各种对策练好了绝世神功就等着在擂台上一决高下,而对手也摆出一副准备妥当你尽管放马过来的架式。但是,就在战斗哨音要响起的那一刻,对手凭空消失了。
就这样,没了。
苏小培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的阴狠居然这样迅速、果断和准确。刘响是目前最好的突破点,但杜成明把他消灭了。只要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和差错,他就要处理干净。他抢在了她的前头。
苏小培看着刘响的尸体呆呆地没有说话。可周围的人全都炸了锅,刘响是捕快,这衙门里全是他的兄弟,自家好兄弟被恶人杀了还嚣张地摆在了大街上,这事让众兄弟们怎么能咽下去。
好些捕快衙差飞奔去找了府尹大人,府尹赶到,
众人顿时跪了一地“大人,求大人为响哥做主,严惩凶手”
府尹见得院中情形,看到那火红棺材,脸色也是铁青。他一抬手,让众人起身,言道恶徒此行,目无王法,草菅人命,是向官家的挑衅,定不能容。全衙上下,定要齐心一致,将这恶徒揪出,绳之以法。众人大声应喝,众情激愤。
府尹唤过仵作即刻验尸。几个衙差将刘响的尸体抬了起来,放在毡布之上,搬到了仵作的验尸屋内。其他官差均不愿走,也不好打扰,就远远围着屋子等着。苏小培、冉非泽和秦德正、府尹等人进了屋,认真观察。仵作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向府尹及众人报,刘响死于双刃剑伤,两剑均刺在胸口,刃宽两寸,与一般剑宽无异。除此之外,并无其它外伤。
冉非泽待仵作停了手,这才上前去查看。看了一会,道“凶器是二尺长的剑,凶手与刘捕快身长一般高,使右手,武艺高强,运剑时使了内力,剑直断肋骨,骨头断口平滑,显见他力道极大。一击即中,没有犹豫,这道剑伤伤口痕迹显示他拧动过剑把,这
该是第一剑,一剑下去,刘捕快尚未致命,他拧动剑把是为了加剧刘捕快的痛苦,也教他喊不出声。这一道是第二剑,这剑毙命,手法很是干净利落。”
一时间屋子里没人说话,大家心情很是沉重,行凶之人这般狠毒,杀人不算,还在临死将折磨了刘响。秦德正绕是见多了这类命案,听得也热了眼眶,自家兄弟遭此恶运,他心里着实是难受的。
苏小培走到一旁,拿过刘响的佩刀递给冉非泽“壮士看看,这刀上可有什么痕迹,可否看出刘捕快可与凶手动过手”
冉非泽抽出了刀,认真看了。“并无新痕,以凶手的力道,这刀的质地,或是相拼,定有留下痕迹。”
苏小培点点头。府尹皱了眉头“冉壮士是说,从这刀上可看出刘捕快未曾动手”
“从刀上和身上都可看出,他未曾动手,没有防御伤痕。”
府尹转头看了一眼苏小培,问“姑娘如何看”
“是熟人所为。刘捕快认得凶手,所以他未曾料到对方有杀机。是近距离动手,因攻击是正面的,以刘捕快的身手,若是从远处攻来,他怎么都能拔刀挡上几招。他的衣裳只半边沾泥,未曾见满身泥尘,显然未有在地上翻滚过招,是他死后倒地沾上的。动手之地,不是废弃久未住人的屋子便是院子,那般才会有尘泥。街上也会有尘泥,但当街杀人,风险太大,故而一定是院里了。刘捕快愿意跟那人走或是去找那人,也证明他是认识凶手的。凶手两剑将他毙命,相当冷静,情绪平静未有暴躁,排除一言不和动怒杀人,这是有预谋的。但第一剑故意折磨于他,又显然两人之间很有怨气,这还是证明刘捕快认得此人,且时间颇长,之间还有不少打交道的机会,这才能积下这般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