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宁安城里,他们过了好一段安逸逍遥的日子,死牢大火的风声过去,似乎也无人察觉他们二人逃了出来,在官府那儿,他们二人已是死人,没人再追查他们,也没人再在意他们,于是他们自由了。
罗平那是相当欢喜。而这白四爷也确实是很有几手,不但朋友众多,钱银无忧,去哪都有好居处,酒菜享乐也是不少,罗平觉得跟着他委实不错。可这白四爷也是个有想法的,他听说之前他把劫来的女子压制得妥妥当当,言听计从,甚至帮过来帮他再劫别人,这四爷也有了歪心思,他想招那个教他这几手的人到麾下,为他办事。
罗平是愿意讨好他的,可他除了只记得那人说过他在宁安城外,再记不起别的来。其实他也无甚大志,不想做什么大事,只求好吃好喝有姑娘供他摆布便好。但四爷一横起来他也是怕的,于是在酒楼里打探听了听常来常往的人说话动静,让他辩一辩人声,四爷说他们这般的人都好同个去处,若他真是宁安城的,在这处定能找出来。他还说,若是找出这个人了,定有他的好处。
罗平很想要好处,也很想让四爷觉得他有大用处,但他确实记不清那人的声音了,他听着谁的都不像,又都像。认人这事他不敢随便唬弄,万一四爷一问便问出假来恼了治他一治,他是不想吃苦头。
可也许是因为他这事一直办不妥,四爷恼了,对他冷谈起来,常常出去玩乐也不带上他了,还总抱怨如今日子过得不如意,太没乐趣了些。罗平知道他也是个好色玩意,他这般抱怨,又常常不在,罗平怀疑他定是找乐子去了,而不带上他,与他的话也少了,这是否意味着,他打算把自己丢下
但罗平细细一想,他觉得白四该是不敢贸然行
事,因为自己知道他还活着,白四定是会担忧他将他供出去。他俩现在在一条船上,他定是不敢将他抛下得罪于他的。如此一想罗平又放心起来。
这日,白老四又要出门去,罗平问他去处,他说他最近办了件大事,虽有些麻烦,但好在没留后患,他想了想,对罗平道,让他中午时分到鼎香茶楼来,他介绍友人与他相识。罗平心中大喜,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份重要了几分。他依着白老四最近的动静,猜测着他是不是耐不住了干了一票。他也老实了太久了,若不是白老四一直压着他,他还真想弄个姑娘玩玩的,但白老四说了他若敢惹出半点麻烦便剁了他的手,所以他压着不敢。如今日子太平久了,白老四是不是自己也耐不住了
罗平越想越是兴奋,他很期待见到白老四的朋友。按着约定的时候,他早早到了鼎香茶楼,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白老四,倒是茶楼里的气氛不太对。打小就偷鸡摸狗有不少行恶经验的罗平有些警惕了。他转到拐角,小心打量了这茶楼一圈,好几个汉子明显不是来喝茶进膳的,那举止也不似来惯这种地方的人。
依罗平的经验,这些人是捕快。
罗平心里咯噔一下,白老四未依约来此,定是出事了。难不成他真是又犯了案,招惹了官差了罗平努力平复心中的惊恐,打算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先走出去。可就在这时,他眼前看到一个伙计模样给那桌官差上了茶,眼睛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手还朝着他这方向指了一指。
罗平猛地进大门那边冲了过去,那桌捕快跳了起来,冲着他大嚷一声“莫跑”
不跑才怪罗平顾不得其他,拼尽全力地逃窜,他可不想回牢里,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