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门抹着眼泪把九铃道人的尸首抬走了,七杀庄的弟子们围着方平和付言,关切他们身上的伤势,没什么事,也走了。玄青派及其他各派更是没什么恩怨纠葛的,那两派走了,他们自然也不久留。
江伟英站在索桥前,看看了桥的那头,又看了看神算门与七杀庄各自离开的方向,心里很不好受。九铃道人亡故,他与七杀庄的命案便似了啦,那刺入后心口的短箭,确是比其它三支要刺得深些,但不是很明显,他看出来了,却未立时声张。当时他心头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这闹腾江湖许久的两派纠纷,终于是有个了结,江湖厮杀浩劫终于可以避免。所以他没说话,如果别人没有发现,或是别人也没有提,他想他会把这事藏一藏。他会暗中再想一想探一探,也许这伤确是意外,也许是七杀庄私了此案,他当然也会问
清楚,但他确实是有些庆幸七杀庄的案子了啦。
真的拖太久了,真的很麻烦,真的把各派闹起来互相厮杀会不好收拾。他确是这般想的。
没有人说话,无论发现没发现,但确实没人提起后心口的这伤,可江伟英没想到,冉非泽却是要出这个头。他冒出来说这事,他就自然不能否认,事实上若是有人提了,他当然也不会否认。
只是江伟英想起九铃道人匆忙来寻他救人,不顾阻拦只身闯阵,最后却是落了这么一个结果。他听得神算门的那番话,九铃道人只求证明自己的清白,这要求确是不过分。九铃道人自恃甚高,傲慢无礼,很不招人欢喜,可他的这个要求,确是一点都不过分。
江伟英一声叹息,觉得很是惭愧。
玄青派一众弟子跟着江伟英回别院,季家文还背着冉非泽的刀,情绪很是低落,他与九铃道人一起护着冉非泽和苏小培破阵出来,觉得道长也是个好人,人人都不愿冒险连夜入阵寻人,只有道长愿意进来。是道长在阵里捡到他的,当时他很害怕,他找不到路了,天已黑了,他想苏姑娘会死的,他没用,他很慌
。是道长救了他,还救下了苏姑娘。
季家文越想越是觉得眼眶发热。道长的武艺那般高强,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去了,太突然了,完全没法预料。
萧其走到季家文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十八,莫难过。生死由命。”
季家文点了点头,对萧其道“大师兄,冉前辈的刀还在我这呢,我给他送过去。”
“好。”萧其点点头,忽想到了“对了,那阵动之前,你兴冲冲跑来唤我,何事”
他一问,季家文也想起来,那是冉非泽说要送刀给他,他不好意思拿,但又很想要,于是想让大师兄帮他拿主意,跑到一半阵突然启了,他又赶忙回头寻冉非泽,没问上。如今出了这事,他觉得他没脸拿这刀。季家文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就是当时想到了件逗趣的事想与师兄说。”
“哦。”萧其点点头,没在意。
“那我这会就去了,送完刀我就回去。”季家文待萧其答应了,又跑到前头与江伟英招呼了一声,江
伟英应了,季家文就背着刀跑了。
季家文一口气跑到冉非泽的屋子,冉非泽正打了水给苏小培擦脸和手脚,见得她精神萎靡,仍是热烫,很是忧心。见得季家文来了,忙道正好,我走不开,你去请个大夫来。
季家文放下刀,赶忙跑去请大夫。大夫请来了,把脉看诊,他又在一旁帮忙磨墨,准备纸笔,让大夫开方子。方子写好,他气也没喘上一口,又赶忙去帮着抓药去了。
这般懂事乖巧听话,馋得冉非泽跟苏小培道“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落到了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