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黑得早,哪怕现在才下午四点半,天空中就已经出现了朦朦胧胧的霞光。
星期一鲜少会停下步伐看外界的自然变化,他的时间太少,想要的东西又太多。
而此时,他站定在警局门口,微微仰头,将独属于周一的风景分享给另一个存在。
星期二饶有兴趣地说感觉跟周二也没什么区别。
对大多数人来说,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情,这就是生活。
萧何在心底说不过周一会有升旗仪式,国歌响起,所有人都会停下脚步,向国旗的方向行注目礼。
他们小区旁边就有所中学,萧何每周一都能听到那高亢激昂的音乐。
他会站在家中的大落地窗前,仰起头,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看着他从未走进一步的学校。
星期二的语气很轻升旗仪式我还记得小时候爸妈说过要带我们去b市旅游,去看那边的升旗仪式,还有爬长城。
干冷的空气刺激着鼻腔,萧何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领口,目光却追随着飞鸟掠过的拖尾。
是吗他说,这件事情我不知道。
星期二叹了口气因为他们只在周二谈起过,也仅仅只提过一次星期三也知道。
或许是那天萧何爸爸发了奖金,聚餐喝了点小酒,暂未从微醺的头脑中回忆起儿子的特殊之处,像是寻常人家那般,豪言对妻儿许下承诺。
又在酒醒后装作无事发生,故作繁忙地去赶第二天的工作。
但年幼的萧何,依旧将他的承诺记在了心底,写在了日记中。
星期二在当晚就兴冲冲地写了便签,把它贴在了床头最醒目的位置,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格。
然而他再次醒来后问父母,只得到了躲闪的眼神。
以及母亲的一句试探性问话
“小何,你星期三的时候也问过啊。爸爸工作忙,暂时没法去。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他的便签不见了,星期二凄然地发现。
是星期三拿走丢掉的。
星期三成了另一个希望落空的可怜虫。
他默默地将代表一个孩子最纯粹喜悦的便签撕成碎片,自行将难过消化咀嚼。
星期二很感谢他,感谢他将这不切实际的期待撕碎,没有影响到其他的人格。
他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再喜怒形于色。
脑海中恢复了一片安静,却与过往的空荡孤独不同,萧何能清晰地感受到星期二的存在,感受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
如果他说,如果大家都能被唤醒,我们就去旅行吧。
去b市看升旗,去看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苍茫原野,去看盛开着如油画般美丽的郁金香花海。
我有听人说过,盛季的时候,花香浓郁到醉人,我们可以坐在秋千上,让带着花香的风推着我们走。
星期二只在书籍中看到过那些风景的形容,但在星期一笨拙的安慰中,他仿佛真的嗅到了花香。
好啊。他拖长的语气自带着笑意,把烦恼抛光光。
19
萧何跟宁浩两个编外成员,站在警局门口,等罗飞他们做准备。
宁浩先是拿着手机跟darker聊了一会,后者对这冒充他身份作案的连环杀手还挺感兴趣,要求宁浩实时转播。
宁浩我忙得很,没空陪你玩这无聊游戏。
darker别这样啊,成天腻着你家小情人,不累得慌吗
宁浩的唇角在看到“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