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时候还小,没有清晰的“追人”的概念,也并没有真的想要一个结果。小学生和初中生个子蹿得又快,每次放完暑假回来都会大变样,她几乎每年都会换几个人喜欢。
但贺远舟不一样,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她是真的很想把他追到手。
所以一开始给他送信他不回的时候,初绪也不觉得受挫,只觉得自己还要再努力一点。后来他终于开始回应,给她送了书,在信里写解题思路,还送了圣诞礼物,让她不知不觉把对他的期待拉得很高,很满。
直到这次。
贺远舟的反应在初绪看来,是一种软性的拒绝。
意思就是说并不想加她的微信,并不想跟她有更多交流。
再反过来想想,没准他每次收到她的信都觉得很厌烦呢,所以从来不主动给她写,要过好久才会勉强给她回一封,内容也很敷衍。期末那段时间她没找他,他估计觉得松了口气吧。
初绪还是第一次品尝到失恋的滋味,所以并没有急着给自己转移注意力,躺在床上揪着这件事想了半天,越想越难过,最后流出了几滴眼泪,轻吸了吸鼻子,用手擦干。
可惜她这段时间一直睡眠不足,白天又太累。这种人生第一次的伤感时刻还没体验太久,中途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不小心睡着了。
初绪有两个手机号,一个电信一个移动,贺远舟都能背出来。前者的来电显示是“老婆”,后者是“老婆备用机”,她偶尔发现自己的话费套餐里居然还有几百分钟,就会用第二个号码给他打电话。
但贺远舟拿到的那张纸条上,写的是一串陌生的数字,连笔迹都让他觉得陌生。
片刻后,他想起来初绪高中毕业后换过电话,他记忆中的是她三年后才会开始使用的手机号。
她明明是初绪,但又不是她。
过去的人和未来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已经来到这里三个多星期了,贺远舟承认自己的心理状况不太稳定,脆弱得一戳就碎,连这么小和确切的一个事实都要消化很久,最后拿起寝室里的固定电话,打给贺蓉。
非要想想也挺可笑的,二十五岁的人被困在十五岁的时间里,手机居然还被没收了,连加她的工具都没有。
贺蓉照例挂断了他的第一个电话,第二次才接“什么事我在开会。”
“我要我的手机。”
“你要手机干什么你觉得就现阶段而言,它对你的学习有任何好的影响吗”
“你之前没收它的理由是什么”贺远舟发现他们姓贺的人太爱用问句了,每一句都介于疑问和反问之间,并不是为了讨论,只是为了堵死别人的话口,“如果是因为成绩的话,期中考结束了,你可以还给我了。”
电话那头响起椅子推动的声音,贺蓉觉得家丑不能外扬,离开会议室出来了“贺远舟,我没收的理由不是因为你的成绩,而是因为你前段时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你逃课,上网看那些学说,还到处加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这样很危险。”
“我的精神态度影响到我的分数了吗”贺远舟打断她的话,“我上网看什么都跟你无关,你长时间监控我的手机,难道就不危险”
“贺远舟,期中考的分数是你跟我谈判的资本吗”贺蓉明显不愿意讨论翻他手机的事情,加重语气,“你现在的成绩是你应该做到的,等你哪一天考过你们年级的祝九思,我会考虑奖励你。手机的事你不用再跟我说了,就凭你现在这种狂热的态度,短时间内我不会还给你。如果你还打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