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这两天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似乎从新疆回来,初绪就变得不对劲了。
可是为什么呢他明明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再联系到她刚才藏着掖着的样子,还是说她在新疆,碰到别的男人了
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是成立的,她移情别恋了,沉迷新欢,借她那几个朋友打掩护,以至于忘记了他的生日,甚至想跟他离婚。
贺远舟想到这儿,倏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只有暗色的天花板,以及长条形的ed灯的轮廓。
在很多年前,他会经常地衡量和判断她对他的喜欢程度,担忧她轻率的态度,觉得她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多一个月,或者一个学期,就会转移或是消散。
是直到最近几年,这样的担忧才逐渐消退,因为初绪似乎一刻不停地在喜欢他。
以至于眼下意识到这样的可能,简直像尘封多年的噩梦突然重新上演,贺远舟的呼吸有些乱,伸手寻找手机。
电话拨出去的几秒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幼稚,居然要在这种时候质问她到底还爱不爱自己。
万一她说不爱了怎么办
还好,电话响了十多声也没人接,初绪应该还在生气。他挂断,重新躺下来。
贺远舟回忆不久前她的神情和语气,她流的眼泪,说的每一句话。
初绪还会为他哭,应该是还爱他的吧
一直到凌晨两点,贺远舟依旧清醒。
四肢僵硬地平放了太久,等他下定决心起身,去翻抽屉里的褪黑素时,有种意识脱离出身体的错觉,作为旁观者看自己头重脚轻地倒出药片,没有水,只能干咽下去。
最后重新倒回狭窄的折叠床。
贺远舟是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的,不是他常用的手机铃声,而是电话座机。
但大脑在未清醒的状态下分辨不出太多细节,他本能地掀开被子下床,接起摆在桌上的电话,“喂”了声。
“贺远舟,你怎么还没到我们都要上场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陌生,是个男生。
贺远舟有些茫然,下意识开口“请问哪位”,这才猛地察觉到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不在单位,没有折叠床,没有他的工位,而是摆着三张上下铺的寝室。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被他问懵了,“啊”了声“什么我是谁,我方修杰啊,你谁啊我找贺远舟。”
贺远舟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转身环顾四周,他认出这是自己高中时期的寝室,他刚才睡的是窗边的下铺,那是他高一时的铺位。
可问题是,他不确定自己是在做梦,又或者说,这应该是梦吧,他的意识却过于清晰了,以至于在进行怀疑和分析,在判断和确认。
“那同学,麻烦你帮我喊你们寝室的贺远舟吧,比赛要开始了,让他赶紧来篮球场。”电话催促起他来。
以他往常的经验来说,梦里的自我是不具有能动性的,或者说,是不受控的。好比你想拨打一长串电话号码,意识明明是清晰的,但输入的那只手却永远会出错;又或者是你焦急地想赶往某一个地方,却永远在路上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耗费很长的时间延宕;甚至是你收拾行李,准备出门,却永远有收不完的东西,以至于画面跳转,最后错过了梦里出门的情节
贺远舟在努力思考,又在同时意识到梦对于理性所具有的的斥力,在梦里,他应该很难这样思考才对。
方修杰他的确认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