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证明商尘影错了,他们一家全死是钻牛角尖,是心太细。
尘影见他无比自信,很想笑,唐言是之前日子过得太顺,一路靠银钱、靠女人的裙带顺风顺水,误把平台当能力。
她道“我不知道你具体在说什么,但,你如果觉得商府的银钱不重要,你我成婚后你打点上下官场、炭敬冰敬都花了我商家不少银钱,你现在还回来。”
炭敬冰敬,就是雅贿。
唐言刚才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现在一听到还钱,脸色僵了僵,他的兜比脸还干净,哪里还得出来
尘影脸色如雪“你口口声声说商家银钱不重要,这么不重要的东西,你还不出来不会是想白占便宜还不欠人情吧”
她说对了,唐言就是耿耿于怀商家全家人命,不想承认欠他们人情,对他们不起。
唐言现在还不出钱,也不肯承认自己又当又立,脸色难看地离开,落下一句“待我起复后,你早晚会后悔今日的咄咄逼人,莫欺少年穷。”
他溜了。
千雪从屏风后出来,见唐言跑得这么快,嘟囔道“什么人啊,还不起钱,他还说得好像很有气节一样。”
千雪等人没听到唐言和尘影中间的那段话,一是唐言声音够小,二也许是位面的修正。
尘影把和离书收好“煮熟的鸭子嘴硬,你看他一说还钱,溜得比野狗还快,毫无担当,就能猜到之后伴随他一生的话莫欺少年穷、莫欺青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了、莫欺鬼魂穷。”
当然,前提是唐言活得到那时候,但那不可能。
千雪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咳嗽。
二人望去,门口是黑衣的林虹,以及一袭雪锦,用同色银线低调绣着云纹的容琛。
发出咳嗽的是林虹,容琛坐在鎏金的轮椅上,容色清寒,微微敛眸。林虹的情绪外露得多,一脸古怪,这位商府小姐一脸雅致,可真会损人。
“七公子。”尘影率先开口。
容琛颔首“香闺之后,暗藏刀斧手,很不错。”他看向尘影身后的屏风,屏风后的两名小厮下意识藏了藏。
容琛道“但商小姐要小心,隔墙有耳,若小姐刚才的话传入别人的耳朵,商小姐苦心经营的形象,就有了裂痕。”
容琛说的是,尘影故意放出被唐母谩骂的流言,故意在揭开柳下村真面目后才和离,塑造的是受害者形象。这些事发生得这么密,背后一定有一双手,就是她自己。
民众的流言只看义与不义,原本,有些人天然认为和离的女子不义,不够有妻子的德行,尘影为了尽量让商父商母不被流言所扰,自然要把唐言放在不义的位置。
尘影微蹙眉头,做出忧愁之色“世间对和离女子并不宽容,我才做此一切,还望七公子见谅。”
她知道容琛不会说出去,容琛和她无冤无仇,说出这件事,也许是提醒,也许只是上位者的掌控欲作祟。
能用一个稍软的态度解决他,何乐而不为不必多纠缠。
容琛薄唇一抿,不发一言,示意林虹推着轮椅离开。
待离开酒楼,林虹方道“殿下不高兴”
他知道殿下为了麻痹别人,常做出一副因“腿疾”而阴冷、爱好刑讯的模样,但那只是伪装。真正的殿下光风霁月,也可以说冷漠无情,刑讯别人不会让他高兴,也不会让他不高兴。
容琛垂眸“不。”
林虹有些惊讶,仍然闭嘴,殿下明明就是不高兴。
容琛冷漠闭眼,他觉得自己不是不高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