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久颔首,“嗯,巴统领坐。小甲小乙,安排众人开始工作。”
小甲小乙已经做好准备,安排来人加入到审验账本的行列中,花厅内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算盘声,犹如雷鸣,震耳欲聋。
找到这些精通术算的近卫加入可不容易,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有了生力军,效率一下子加快了,一本接着一本核验过的账册送到杨久的跟前,她眉头隆起,喊来应长史和自己一起看。
应长史眯着眼睛,“公子,是我之过。”
“府外的,兼顾不到也是有的。”杨久摆摆手,当场就发落了两三人。
不需要他们喊冤求饶的,近卫干活向来干脆利落,直接捂嘴巴拖走,没半点拖泥带水的。
“这几家好好清查,收缴上来的充公。”杨久吩咐,“这些事儿就交给长史了。”
应长史没有不从的,本就是他应该做的,“诺。”
他问,“那这些人及家眷如何处置”
杨久看了眼应长史,淡笑着说,“王爷说了边防上还缺少劳役。”
应长史心中一凛,赶紧收回视线说“诺。”
杨久看向巴魁,“主事的还需要近卫查查,以免有什么疏漏。”
就怕藏了细作什么。
巴魁站起来,应诺。
虽然算盘依旧在响,但衬得众人更加安静了,那些空出来的位置刚才还一起说话、一起喝茶,转眼间就没有了踪影,心中不免惶惶然。
坐在上面果然能够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站在讲台上其实也是纵观全局的吧,只是愿不愿意吭声罢了。就像是她现在,就不怎么愿意说话,心累、精神累,谁愿意发落人了,还是连坐的那种,话说出去口就觉得心惊胆战的但好说话的人容易被人骑到脑袋上撒野,她是巩固威信的时候,不能心慈手软。
又发落了两个。
杨久都提不起劲儿了。
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她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太严重的言语中敲打了两句,记下来让应长史多关注关注,严重的直接发落。啧啧,欲壑难平、人心不足,总想要更多、总是不满足,挖王府墙角就是在动杨久的小金库,不容姑息。
所有都忙完了,已经是日落时分,杨久勉励了众人几句,就对众人说“食堂已经给大家准备了晚膳,去用膳吧。”
众人感激地行礼退下,退出后才发现自己后背湿透,冷汗涔涔,腿脚都软了。
走出花厅、走出偏院,交谈的声音才渐渐多了起来。
“没想到公子如此果决,算盘声音听得我心肝颤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算盘声就当听歌了。”
“啧啧,谁手哆嗦了。”
梁宝宝嘴硬,“我那是尿急憋的。”
“公子又不是不允许大家走动。”
“后来我不是出去了嘛。”
落后一步出来的应长史喊住了梁宝宝,“宝兄,留步。”
他赶上来后又左右看着,终于看到了与林娘子并肩而走的巴魁,他朗声喊着,“巴统领,巴统领。”
远处,林娘子捅了捅丈夫,巴魁回神看了过去。
应长史招招手,说道“有事相商。”
巴魁和妻子说了两句,就大步走了过来,“长史,何事”
其他人都走远了,暮色里他们三个相携地往食堂走去。
应长史边走边说,“公子让我等成立一个巡查组,巡查各处整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