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滔黑瘦的脸上因为思考双眉紧皱,他也在想黑鱼的事儿,“也许是巧合。”
天底下怪事很多。
杨久仰头看着赵禛,不死心地问“真的不能够拓宽吗”
拓宽小河比从新开凿人工河道简单许多。
赵禛看向葛滔。
杨久也看过去。
葛滔凝眉深思,没有回答。
外面的天气依旧很好,湛蓝天空一碧如洗,只有几朵蓬松的云,天高云高,如果没有皲裂的土地、干枯的植被,这样晴好的日子很值得出游。
不仅仅是幽州缺水,整个北境都处在干旱少水的困境中。人们还未从虫灾中喘口气,就陷入了缺水的窘境虫子吃种子,庄稼种不起来;种子种下去了,没有水,庄稼长不大摆在北境执政者面前的是腹背受敌的惨烈。
萧太守从府里走出来,不需要风他就如蒲公英一般,脑袋上没有几根毛了。本该处理公务的他抽出时间来,是为了给一个人送行,虽然那人一再婉拒。
“二娘呢”走到客栈,萧德炎看着空荡荡的客房,高声问客栈的老板。
客栈老板有苦难言,“太守,不是小的不留,是陈娘子一定要走,我拦都拦不住。”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萧德炎知道自己在迁怒,但连日来堆积的愁绪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接连不断地喷了出来。
客栈老板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能够不断擦汗,回嘴是不可能回嘴的,连给自己辩驳都是徒劳,他两股战战,就怕太守一个不高兴把他扔进大狱里面去。
萧德炎骂得痛快,骂完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朝着客栈老板作揖,“对不住,是我近日来火气太大,让你受累了。”
客栈老板连连摆手,“不妨事,不妨事,我能让太守宣泄怒火也是小的福气。太守面色看起来很差,您可要保重身体,整个北境全要仰赖您呢。”
萧德炎觉得口中发苦,有苦难言,人祸也许好办,天灾真是枉然。
“二娘走时可留下什么话”
“有。”客栈老板也是个人精,受得了责骂,也能够耍得了活宝,他学着陈二娘的样子,说道“承蒙太守这段时间的照顾,二娘不甚感激。”
萧德炎,“”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萧德言的脑袋上有两根毛晃悠悠落下打破了诡异的平静,他说“就这样”
“就这样。”
“没旁的了”
“没有。”
萧德言呵呵了两声,客栈老板觉得身后一阵寒风过去,他好像从大狱里走了一遭似的,冷汗当场冒出来了。他赶紧说,“南下的马队临时有事要走,催得紧,陈娘子只来得及匆匆留下两句话就走了,她还说北上回来时她会经过丰城,来拜见太守。”
萧德炎怅然若失地点点头,竟然连当面送行都没来得急。陈二娘带着亲朋及数千只鸡来到郡府,从郡府开始向周边辐射,鼎峰时手下有五六十人、十几万只鸡,谁人不知幽州来的陈二娘。就在众人以为她要把牧鸡的生意继续做下去时,她忽然放出消息要转卖鸡群,明明是利润可观的买卖她竟不干了,揣测种种、流言蜚语。
就连萧德炎也没忍住去询问。
得来的却是陈二娘说她要南下,去南方最大的茶园看看。说干就干,陈二娘无任何犹豫,联系好买家就把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