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枝叶缝隙里落下,杨久摊开手掌,接住了一个光斑。她握住了拳头,把拳头送到了王异跟前,笑着说“送给你。”
王异手忙脚乱地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接住。
掌心里空空的。
杨久说,“打开看看。”
王异没有怀疑,她按照杨久说的打开手掌,一颗光斑赫然出现在掌心中,是不规则的圆形,边缘微微变幻,仿佛流动的水波。
她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杨久。
杨久说,“我把阳光分给你,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利用你的学识和天赋。”
王异握紧了掌心,里面依旧空空的,但那颗光斑的形状已经深深地落在了心里,“我试试看。”
“不对。”
“我”王异抿紧嘴,她不知道怎么说。
“你应该说,我会的。”
王异受到鼓舞,是不善表达的父亲从未给过自己的。
她仿佛回到了刚见到杨久的时候,她纠正自己不要说“冯王氏”。
一直以来,她一直是别人的附庸,以前是王大夫的女儿,遇到冯门成了冯王氏,是杨久让她介绍自己时说王异。名字说出口的那瞬间,她第一次从内到外感受到了自己。
“我、我会的。”
简单三个字,仿佛打开了紧闭的大门,透进去了一丝光。
王异重复着,“我会的,我会的,我会的。”
杨久微笑地看着王异,迈出去的第一步最难。
二人在树下又说了很多,与之前不同,不是杨久说王异听。谈话是王异的主场,是她不断地说着,杨久认真地听。她说自己跟随父亲出诊时的见闻,见到了许多妇人难以启齿的模样,见识了人间的冷暖不仅仅如此,在杨久专注的眼神中,王异还说起了自己对妇科妇产的想法。
原来,她不是如外表那样胆怯自卑,她也有着自己的野望和期盼。
她想把父亲未尽之事继续做下去。
“在外行医的女子很少,很多懂医术的女子是养在达官贵人深宅之中的,很少能够顾及到寻常百姓。”王异还提到了其中的艰难,她叹了口气说,“女子行医,被同行轻视。”
“但男人又不重视妇女之病。”杨久皱眉,这个世道对女人,对女人的事情,抱着偏见。
“女人可以重视女人。”王异拘谨地抿着嘴笑了下,“公子,我会的,就如你时常说的,试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我王异已经孤身一人,除了这条命,再无可失去之物。”
“他们无论做什么,我都不怕。”
一连三句,吐露心声。
杨久朝着王异伸出手。
王异眨眨眼。
“这回没有阳光送给你,但我能够和你同舟共进。”
王异毫不迟疑地握住杨久的手,“公子,谢谢庇护。”
“我的羽翼不丰,但我会努力成长,给你真正的维护。”杨久笑了起来,充满豪情地说“以后你们出去,报出我的名字,就说是我罩的,就能够横向霸道、无法无天,我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期待这一天。”
二人相视一笑。
于树下确立了目标。
目标是否太远
目标是否太大
目标是否太空虚
她们没有管。
想都不敢想,怎么有实现的那一天呢。
医疗队的速度很快,一来是田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