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从梁奕策马逼近杨久到梁奕一行人被围住,街旁馄饨摊新煮的一锅开水还没有开,玩具掉在地上娃娃还没有来得及哭,梁奕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愣住了,在京城永安街上跟着公主纵马,把沿路百姓撞得东倒西歪、人仰马翻,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
“混账,你们知道我是”
梁奕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自由的呼吸渐渐变得稀薄,一张脸涨成了茄子色,身体一动不动,握着缰绳的手隐隐颤抖,想说的呵斥怎么也说不出口。
的马最先感受主人的不安,紧张地小步移动,发出戒备的声音。
歘歘歘。
神都侯后面的侍从纷纷抽出长剑,动作迟疑,反应速度慢的不是一点两点,眼中尽是强装镇定的惶恐。
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与真正的战士有着天壤之别,纵使穿着铠甲、佩着利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从气势上他们就输了。
包围圈收紧,骑马的几人下意识地靠拢,而不是仗着骑兵的优势冲出去。神都侯梁奕剑眉皱起,正义凌然的脸上是错愕和谴责,心脏跳乱了节拍,他怀疑自己会死,他茫然四顾,近处是冷漠的近卫,远处是愤怒的百姓。那种愤怒梁奕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京中纵马,经常能看到那些百姓偷偷露出来;陌生是因为,从未有百姓那么明目张胆地愤怒地看着他幽州不同。
幽州不同。
他脑海中盘旋着这个念头。
围拢的百姓默默地拿出了扁担、棍子,无声地靠近。
幽州真的不同。
梁奕惶恐地想。
杨久早就被带到了一边,小甲小乙担忧地看着惊魂不定的她,小乙急得要哭了,“公子你害怕就喊出来,别愣愣的啊。”
小甲用力地掐着杨久的虎口,眼眶里转着泪水,他看着自己掐的地方已经有了深深的指印,泛起了红晕,但杨久一点反应都没有。着急地看向杨久,小甲慌了,公子的眼神依旧定定的,就像是被吓得失了魂魄。
“呜呜呜,小甲怎么办啊”小乙急得团团转,抬起袖子胡乱地用力擦脸。
周围百姓忧虑地看着,忽然一位包着头的老妈妈挤开人群走了出来,老妈妈的身后两个孩子气喘吁吁地撑着腿,大点的那个说“请、请来了。”
围观的百姓看到来人,担忧中出现了如释重负。
老婆婆年纪挺大了,一脸慈祥的皱纹,穿着颜色黯淡的颜色,头上包着深蓝色的头巾。
她走过去,推开六神无主的小甲小乙,粗糙干燥的手握住杨久的手。老婆婆左右看了一眼,拉着杨久走到馄饨摊上坐下,小甲小乙仓皇地看了眼彼此,急急跟上。
小甲追上问,“你是谁”
老婆婆没说话,馄饨摊的摊主小声地说,“是马道婆。”
坐下的杨久依旧被老婆婆拉着手,婆婆笑着摸摸她的脸、摸摸她的额头,动作温柔,就像是摸着自家小辈,她嘴唇翕动,一直念念有词。温暖的阳光包裹住杨久,那一刻众人仿佛看到杨久身上发着光,得到了阳光的偏爱,周围好像都黯淡了一瞬。
杨久猛地倒吸一口气,愣愣地说“妈呀,吓死我了。”
小乙哇地哭了,扑过来说“呜呜呜,公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