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久莞尔,“我怎么觉得男孩子比女娃娃对甜食更加偏爱。”
现代也是,她带去办公室的糖就放在桌子上大家随便拿着吃,吃最多的就是几个男同事,反而是女同事吃的要少。
“会有人不喜欢糖吗”小乙很疑惑,“我依稀有些幼时在家的记忆,我们家连一小角饴糖也吃不起的。小甲,你呢”
小甲说“我也是。”
杨久抿了抿嘴,“蔗糖、蜂蜜这些我们暂时没法敞开了吃,等玉米收了,就用玉米杆榨汁做糖,大家都甜甜嘴。”
小甲和小乙几乎是同时说“好呀。”
大槐树巷子里那些生病的孩子,有不少情况都在好转,能进饮食。只要愿意吃,那就活得下去。
吃着甜甜的米糊,有孩子含糊地说真香。
还有小小的孩子异想天开地想着是不是生病了,就一直有好吃的
幼稚的小想法伴随着嘴里甜甜香味一起入梦。
还是健康,好起来吧。
大槐树巷子外,幽州一改前段时间的寂静,街头巷尾人头攒动,和赶集一样热闹。
“你也是去的啊”
“你也是”
熟人要是碰面了,就这么打哑谜,外人听了一头雾水,幽州人听了习以为常。
自打从运煤队回来,钱六就健壮了很多,那条不利索的腿就算是走路的时候拖在后头也妨碍不了他走路的速度。抱着孩子,扶着老娘,一家子排在巷子口的队伍里,他们来的早,排在前面的人不多。
“回去后咱就把衣服换了,头脸和手洗了,你媳妇有了身子没法来接种,咱可不能把毛病传给她。”老娘再一次叮嘱着。
钱六没有不耐烦,“知道了娘。”
怀里面的孩子脆生生地说“奶,你说第三遍了。”
钱六娘笑眯眯地说“奶年纪大了,没记性,说完就忘了。儿啊,回去后进门第一件事就把衣服脱了”
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忍不住又重复着。
钱六捏捏孩子的小手,以眼神阻止他去摘口罩,口中答应着,“娘,我晓得。”
张三带着一家子从旁边走过去,见到熟人,打招呼说“也来了啊。”
钱六沉下脸,没好气地说“离远点,医护队人都说了要隔一条胳臂的距离。”
“成。”张三没逗留,一大家子往家走。
他心里面计算着,等种痘的地方痂掉了就可以出门了,掉下来的活计要重新捡起来。
“六啊,咋对张三那么不客气,大家邻里邻居的。”
钱六别过脸,瓮声说“娘,你不知道,他们几个每次有啥事儿都和我阴阳怪气的。”
“接种的事儿还是王五大清早跑过来和你说的,你忘了啊”钱六娘急得跺脚。
“娘,我错了。”钱六别扭地吭声。
钱六娘叹口气,“李四的媳妇、孩子还在里面呢,多焦心啊。”
钱六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是大槐树巷子的方向。
许多人在里面呢。
从昨天开始就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健康地走了出来,仿佛重见天日、再世为人,出来就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哭完了站起来,坚定着步子往家走。在看不见的地方,也有人倒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过,哀恸的哭声在昼夜徘徊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康复人越来越多,到五月下旬,快进入六月份的时候,大槐树巷子里就剩下不到十人没有彻底痊愈了。
有些人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