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禛喉咙轻动,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杨久在糊弄自己,或者说用自己能理解的范畴解释着第一次接触的字眼。
杨久干笑着,严肃的声线里有着藏不住的羞恼和心虚,“我说的是实话,你信嘛。”
赵禛揉了揉杨久的脑袋,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你只要能够解释得通就成,我挺好哄的。”
杨久捂住脸,低低的无奈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差点把持不住。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回家回家,再耽误下去,咱回去不是吃晚饭,是吃宵夜了”
赵禛说“好,你坐好了。”
勒紧缰绳,墨云蓄势待发,加快速度冲了出去,风驰电掣一般,把荒地抛在身后,还有荒地里的野鸡。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野鸡咯咯哒,低头啄着沙石缝隙里的草籽儿,它毕竟就一只鸡,吃得有限,苜蓿草草籽儿撒得多。这种不值钱的草籽儿随便撒,负责撒草籽儿的庄户不明白杨久的目的,只要她开心就成,所以使劲儿撒了几遍。苜蓿草生命力顽强,只要条件合适就生根发芽、吐露生机,小小的嫩苗在夜风里摆动,看起来那么柔弱。
下元县那边,夜里了鸡群安静不动,鸡群周围不仅仅有陈二娘的人看着,也有她向官府借来的人手巡逻,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忧宵小之辈半夜偷鸡或者下药,总算是能够睡个好点的觉。
但陈二娘还未歇下,在府衙安排的住宿地,一桌不算是太丰盛,但家常、实惠的饭菜摆着,没有酒。
萧德严拿着茶杯说“以茶代酒,萧某谢谢你们不远千里赶来,为除虫害尽力。”
他抬起头,一饮而尽。
陈二娘没有推辞,跟着饮下茶水,“不瞒太守,民妇也是为了有口饱饭吃,没有太守说的那么厉害,我们就是老实巴交顾着自个罢了。”
“陈妹子你这话说的不对,只是顾着自己的人是没有胆量和魄力走那么多路的,这足以证明大妹子你心里怀着天下,老哥哥佩服,我一介男子焦头烂额、夙夜难眠,头发掉得精光,也没想到要出去走走扩展眼界,没有你的胆量啊。牧鸡,我以前可从未听过,亏我读了那么多圣贤书,真是都喂了狗肚子了。”
萧德严说话不拘小节,有时候话糙却不让人反感。
陈二娘强装的镇定随着酒足饭饱一点点在瓦解,她坦言,“我不识字,妇道人家,知道的看到的都少,能够平安到下元县来,是老天爷保佑。”
“是老天爷保佑,这一杯敬老天爷。”萧德严举起杯子。
陈二娘愣了愣,笑了起来,眼角眉梢的皱纹跟着舒展起弧度,她不是多美,辛劳的生活更是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也许是跨出牧鸡那一步开始,也许是一路风餐露宿的锻炼,让她看起来飒爽英气,添了许多寻常女子难有的风度。
烛火下,看起来那么迷人,也让陪坐的男人看起来那么陌生。
他心下惶惶,想的不是带起队伍努力起来,而是退缩着想回去,他们做饼卖饼,拉扯孩子长大,孩子跟着自己学手艺,以后也做饼卖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德严和陈二娘越说越投机,本来只是客气的大妹子、老哥哥的叫着,后面萧德严竟然多了几分认真,认真地想着认个妹子也不错。他久在官场混,见过的人心比见过的鬼神还要多,还真是头一次见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