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紧赶慢赶地离开,神都侯晚来一步,他长得浓眉大眼、气质出众,颇有侠骨柔情之风,光是皮相就能够成为无数闺中少女的心上人,他姿态风流地挥着短马鞭,“去喊萧太守去晓月楼一同用膳,本侯可是听说那儿有新曲子上。”
有黑色的小虫子在耳边飞来飞去,神都侯挥手,那姿态也是美好的。
下元县距离郡府百公里,骑快马赶过去一个多时辰便可以到,但那是单人单骑、无负重的情况下,普通情况下,人马不停需要大半日才能够赶到,萧太守赶到那儿还需要时间。
幽州城外,田庄那里,杨久的红烧肉刚刚出锅。没有冰糖,玉米杆子熬制的糖浆调出糖色,闷出来的红烧肉红润有光,每一块都是肥瘦匀称,瘦肉不柴、肥肉不腻,软糯的皮富含胶质,汁水浓稠,似琥珀一般包裹着肉块。当锅盖打开的那一瞬间,香味已经深深烙印在脑海里,有中味道叫做家乡的味道、有一中味道情怀叫做妈妈的味道,那杨久做的红烧肉就是记忆里抹不掉的味道痕迹。
日后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吃什么肉,都会下意识浮现于脑海中。
会有没法再吃一次的遗憾,更有要是能再吃一次的期待生活仿佛一块肉充满了朝气,人生就满是意义。
闷的麦饭,怕孩子们不好克化,还蒸了南瓜。
一个个小朋友捧着碗,眼巴巴地看着杨久,杨久给他们分肉,你一块我一块,绝对不多了谁、也绝对不少了谁的,她最后摸了摸小药童的脑袋,“都去吃饭吧,下午要去地里面拔草,可累了,孩子们有没有信心坚持下来呀”
“有”
小家伙们扯着嗓子喊着。
“真棒,要自己乖乖吃饭哦。”
“好哒。”
有个别孩子挺听话的,但一吃饭就成了老大难,一定要人喂,他在前面跑,奶娘和丫头在后面追,一家老小围着他转,每顿饭吃得都不安生。但今儿个,大家都乖乖自己吃饭饭哦,看得跟来照顾的奶娘和丫头眼泪汪汪,小祖宗终于会自己吃饭了。
杨久莞尔,又给几个大人们分了餐食,那些仆妇丫头哪里好意思和主子们一同用饭,诚惶诚恐,当杨久坚持的时候,她们脸涨的通红,恨不得给跪下求杨久别为难了。当然,大齐是不兴跪来跪去的,世人讲气节,做人当有脊梁,去衙门里告状那也是站着陈诉情况。杨久不好让他们难做,就带着自己人去旁边吃,她端着碗和小甲小乙说“你们也自己吃饭,不用跟着我。”
两个人点头说好。
杨久手上拿着个托盘,托盘上是四个碗,都用碗盖着,不让里面的饭菜失了温度和香气。她端着这些出去,远远地看到一棵树下有人坐着。木头做的小靠椅委屈了他的大长腿,他一条腿平伸、一条腿曲着,曲着的那条腿支撑着手肘,手撑着下巴,目光平静地看着近处的田和远处一望无际的旷野,风温和地吹过,带着树上几片叶子悄然落下,其中一片就落在他的肩头。
穿越鸡在他身边时不时啄两下地面,也不知道吃到了什么。他另一条手自然地垂着,手指搭在穿越鸡的后背上,偶尔动两下,穿越鸡就咯咯两声,没有荡气回肠、豪迈任性,亦没有沙场征伐、火光冲天,有的是农庄树下的放空和恬静。
杨久走了过去,挺放松的穿越鸡紧张地咯咯两声,带着讨好和谄媚地看向她,天知道怎么从一张鸡脸上看到这些。见杨久没有搭理自己,穿越鸡小心翼翼地迈开脚爪子,哒哒哒溜走,没有发出任何干扰的声音,非常识时务。
杨久心中嘀咕,“搞错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