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面还有长绒的毛毯,她看见了,也摸过,手感特别好
她要是悄悄地掀开一角,给自己盖上,应该没事吧。
床那么大,动作轻点,感觉不出来。
外面风大,裹挟着枯叶碎石不时砸在帐篷上,发出冷硬的声音。帐篷外冷,帐篷内也好不到哪里去,杨久冷得手脚冰凉,到底是忍受不住这刺骨的冷,掀开被子慢慢蹭了进去,好歹有了一点暖意,她吁了一口气。
她是南方人,长这么大没有去过北方,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天气。
以后的日子可有的受了。
她还有机会回家吗
杨久双手拢在身前,喊着满天神佛的名字,不管是中的西的,只要是认识的她都想试试,让她回家吧。
念着念着,她把自己念睡着了。
毕竟刚经历了穿越,身体还在倒时差,紧绷的神经稍一松懈,困意就排山倒海而来,杨九睡得很熟,睡梦中身体本能地寻找着热源。
被窝里还有一个温暖的存在,就是抱着不怎么柔软,但暖和啊,天寒地冻的,真舒服。
昏暗中,躺下的赵禛一直没睡,仅仅是闭着眼睛浅眠,他在等,等卧榻之上另外一个人有进一步的动作。
近一两年来,皇帝心急了,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地送人送物,逼着他一步一步后退,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
赵禛知道,皇帝是在逼他反,这才能够顺理成章地褫夺阿父给他留下的一切,正大光明地囚禁他、杀了他
赵禛不能反,最起码现在不能
耳边传来了嘻嘻索索的声音,赵禛冷漠地等着,看杨久究竟意欲何为,心中还揣测着皇帝的意图,结合京城传来的局势、草原上胡人的动向等等等等。
他想了很多,却没想到听到一声舒服的喟叹声。
赵禛,“”
又过了片刻,他听到绵长轻缓的呼吸,杨九郎睡着了
皇帝莫不是送来一个傻子。
还是说,是让他放松警惕的手段。
这种手段,还是十年来头一次。
随后,他感觉被窝里另外一个人的靠近。
赵禛嘲讽地勾起嘴角,是他想多了,该来的还是会来。
察觉自己被抱住,且抱着自己的人还用脸蹭了蹭他的腿。
赵禛的情绪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取暖的人不是很老实,手脚并用地缠上了他,因为发展方向出乎赵禛的意料,他没有第一时间把人推开。
睡得迷迷糊糊的杨久忽然听到闷哼一声,睁开眼睛还有些莫名其妙,而且觉得呼吸困难。好半天脑子才转过来,她这是整个人埋进被窝里了,差点因为缺氧把自己闷死。
等等,手下的触感不对啊。
呃,脚下的触感更不对。
脑子终于彻底清醒了,杨久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赶紧手脚并用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迟疑了一会儿后看向了宁王,看到宁王半坐了起来,手捂着肩头的伤口,眉头用力地皱在一起,冷冬里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杨久无措不安地说“对不起。”
她差不多知道自己干了啥了,愧疚地低头。
“弄点热水来。”赵禛吩咐。
“哦哦。”杨久不敢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