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捏得很疼,杨久忍不住嘶了一声,莫名的穿越、身处险境的种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酸涩冲着眼角,她忍着没有哭,因为男人眼中的冰冷没有丝毫同情。
也是,在他眼里,自己是京城那位皇帝送来羞辱他的棋子,她无论做什么,都能扭曲出深意。
杨久抽抽鼻子,硬生生把泪意给憋了回去,只有有人心疼的时候,眼泪才值钱,现在活下去才是正经,是她会错意了擦,难怪说不要擅自揣测上意,因为人心难测,压根就猜不透,拍马屁很容易就拍马腿上。
“
王爷误会了,九郎一切都向着王爷,不敢有二心,在京城时就仰慕王爷的威名,愿为王爷牛马,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语言真挚、态度诚恳,杨久自己都要相信说的是真的了。
“牛马我不需要。”宁王淡淡地说,握剑的手微微用力,随时能够取人性命。
杨久微楞,“杨久九郎不才,好歹读过几年书,王爷不妨试试,说不定有九郎的用武之地。边关苦寒,人丁稀少,九郎一介男儿,还能充军杀敌。”
宁王松开掐着杨久下巴的手,他安静地看着杨久,眼底像是载着一片静湖。
两个人视线在空中交缠片刻,杨久佯装的镇定渐渐有破裂的危险,她默默捏紧了身下的被子。
就在杨久以为宁王要嘲讽一两句她的不自量力时,她听到宁王问“可会兵法”
语气平淡,不是嘲讽,是认真询问的态度。
如果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是会兵法的话,杨久大概算是会的。
杨久沉默了一会儿,摇头。
“可有勇力”
杨久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以她单薄的小身板敌人一口气能打八个吧。
她摇头。
“可有赴死的决心”
杨久微楞,她抿紧唇,“我想活下去。”
宁王“嗯”了一声,又问“你会什么”
她会什么
杨久陷入了思索,她会的可多了,打毛衣、做针绣、会做菜、擅煲汤、能下地大学毕业后,厂里面看在已故外婆的面子上照顾她一个小孤女给安排了工作,不需要劳心劳力就得到一份缴纳五险一金的工作,还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她没有太多犹豫就接受了。
厂里面安排她在后勤工作,刚出象牙塔的她,还没有学会怎么混社会就先学会了怎么享受退休生活,最忙的时候就是跟着几位伯伯阿姨发冬夏劳保用品、节令用品她会的,又杂又多好像在不毛之地又没有什么用
要是知道自己会穿越,她应该把贝爷的节目全看一遍。
杨久眼睛不安地左右游移,“那个”
她心虚的“咳”了一声,“我做菜挺好的。”
“军中不留无用之人。”宁王眉头微蹙,挺直的背弯了不少,喉头微痒,口中有铁锈味,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牵动了肩头的伤口,左手控制不住的抽动。
他一出现就带着肃冷的铁锈味,铠甲上残留着血迹,让杨久忽视掉了他本身的问题,昏暗烛火映照下难掩的苍白面色和唇色,明明是失血的缘故。血腥味不仅仅来自于敌人,更有他自己的。
宁王受伤了
杨久的杏眼瞪大了一些,因为这一发现,眼底出现了些许喜悦。
宁王眉头皱得更紧,心中嗤笑,皇兄送来的人这么沉不住气,知晓他受伤就如此高兴。以为他受伤了,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