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白兴洲松了口气,也打消了自己的疑虑,彻底将那面孔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孩子抛之脑后,殊不知在衣冠楚楚的他走后,卖鱼妇眼中含着眼泪对隔壁摊的中年男人说“谢谢你啊老哥,希望嫂子别误会。”
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赶紧摆手,继续剁着自己的鱼头说“没事,多大点事儿啊。”在这里混的,谁还没几个故事啊。
妇女回头,看了看那勤快地帮自己搬动箩筐的孩子,也继续含泪砍着鱼头。
十年后,缘分再次降临,依然是抛锚在这个海边小城的汽车,这次白兴洲也别有兴致地继续闲逛着这个臭气熏天的贩鱼街市,脚步依然转悠到了那个熟悉的摊位,其实他心里还是有几分想见见那个孩子的心情。
那个孩子果然长大成人了,面容极为俊秀,也一如记忆中那般冷淡。
有人似乎笑嘻嘻地贴了张钞票在那孩子的摊位上,不过被那孩子瞧见了,冷冷地撕掉了,那举动看着实在冷漠而无情,还带着自己特有的傲气,行走在这脏污杂乱的鱼市中,也跟古代骊驹华车出行的公主般,那刚刚接触过鱼身的双手莹白如玉。
那微微的侧颜,却又是说不出的令人惊艳。
那与他六七成相像的面孔让白兴洲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正好自己的亡妻也在几年前去世,偌大的身家便是他的了,膝下只有一个无法继承全部家产的女儿,他也分外寂寞,便做主将人接了回来。
对于这个生于市井喧嚣、长于鱼妇之手的长子,白兴洲一直是心怀愧疚的,也曾把他叫到书房,许诺可以把白氏给他,可是,不管是原主白情还是季海衡都拒绝了。
白情很聪明,他知道白父未必是爱他那死去的母亲,只是想做点补偿,补偿自己抛弃糟糠之妻的那些陈年旧事,补偿自己多年没有寻找这个儿子,让对方流落在外多年的损失罢了。
如果他不接受,还可以换来白兴洲一生的愧疚。
然而白父的愧疚和补偿,让那白家真正的掌上明珠,白家小女儿白曼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她对这个出身卑贱的私生子兄长极为不喜,尤其是白父有意将那庞大的家产过渡一半给对方的时候,更是恨不得弄死对方,于是便向从小一起长大、爱慕她的两个追求者哭诉。
那两个追求者自然会为了委屈的公主打抱不平,他们出身不凡,自然也看不起私生子来路的人,瞧着那私生子有几般不俗的姿色,唇齿之间两人便来了场无伤大雅的赌注,谁将那玩物追到手了,谁就是最大的赢家,谁就可以在公主面前得到最大份额的奖赏。
可惜在上一场的剧情中,出身贫寒、自幼便缺少关爱的白
情却是一头栽进这个由两个人渣编织的陷阱中,被那些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最后被打翻了醋瓶子的公主像摆弄玩具般,轻易地摘去了那维系生命的呼吸罩。
翻看原主记忆的季海衡一阵无奈,其实那几个人的游戏完全破绽百出,可惜出身太浅的原主看不透,一旦有人看似真心实意地对他好,他也便毫无保留地将真心付出。要知道,同为军政世家,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雷泽和周致远怎么可能会同时喜欢一个男人一看便知游戏的性质更大。
而原主确实在两人相继背叛之后,才彻底明白自己原来是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随随便便哄骗几下就傻乎乎沉浸爱河的一个所谓上流社会的玩物,他们口口声声说的爱他,都是骗人的戏言,顿时精神崩溃,选择了自杀。
多次自杀未遂后也彻底染上了精神方面的疾病,而那精神疾病的频繁发作,也让原主体内那长期潜伏的帕尔纳森综合症的基因发生病变,爆发期提前,死的时候那两个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