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又黑又亮的漂亮眼睛眨巴着,眉眼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天真。那执笔的稚嫩手心捧过蝴蝶,也曾画过无数令人惊骇的画作,完全不知道自己画下了多少的把柄,为野史了多少令后世学者兴奋的素材。
不过他的后半生相安无事、非常平顺,就因为他是某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心尖上的人,谁敢伤害他
梦里是一幕,小公子摇着脑袋地在作画,他光洁的小脚踩着了男人散在地的黑色朝服,被人盯了半晌,却还无知觉。
那脚是漂亮的玉白色,上面的指甲盖如珍珠般玉润,衬着那深沉的黑袍,更显莹白。
冷不防那一只脚就被人抓着了,小公子叫了一声,眼前的画差点画岔了,他不满地鼓起腮帮子,一双漂亮的黑亮眼睛带着控诉,却在下一秒,那张尖尖的小脸泛起两团酡红。
对方细细地捧起那脚,舔吻他珍珠色的粉嫩的脚趾,色情得不行,成功让他再也画不下去了,两人接吻,陷入意乱情迷。
戴着眼罩的季海衡皱了皱秀气的眉,那是他在荒诞不经的书中世界中最无虑的一段日子,想起那个冷酷睿智的亲王他心中就难受一分。在那个世界里,他确实是被捧在手心里备受宠爱的存在,成天只需要沉浸画作,过着松花酿酒,春水煎茶、随心所欲、想画便画的生活,反正他的所有俗事有人一手包办。
连死亡的时候,都非常从容地闭眼,死在对方的怀里。
那场太过惬意的剔牙战役让他稍稍失去了警惕心,精明狠绝如他,竟然也中了绊子,陷入了被掉包的窘境。
他本来该去的是那个血与火厮杀征服的航海时代,对方也许就在那个世界等他,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身份。
是他修建的海军军事学校的第一批军官,还是资助他去航海的
王室成员,在那个等级依旧森严的欧式风情的历史魔幻世界,可能性太多。尤其他还想过,对方也许连人都不是,可能是盘踞深海一方的上古神秘海妖,或者是塔罗牌上掷骰人间生死的鬼王,反正总会跟他相遇。
但是,他们现在分处两个完全迥异的世界,连脚底下踩着的陆地都不是同一块,对方那里是纯然的大海气息,而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感情线。
就算他所攻略的两人是一串如颜真希般生动的虚拟数据,但他心里除了冷硬还是会产生无穷无尽的愧疚感,毕竟任何人在见识到了对他极富痴迷、习惯用挥霍金钱和耍无赖的方式来吸引他的长相英俊的数据人物,就算不心动,但也不会冷血。
因为季海衡微微侧身,身上的毛毯微微滑落,感觉到裸露的肌肤升起一片鸡皮疙瘩,反正也睡够了,他皱了皱眉,取下眼罩,睁开了眼。
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带着几分睡意朦胧,他的眼中定格住了兰诺德拎着他毯子边缘的那一瞬间。
被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捕捉到,对方那俊俏的面容泛起被抓包的红晕,那一瞬间酷帅的模样中透着年轻大男孩般的羞涩。对方是想要给他盖被子吧季海衡心中又一触动,毕竟眼前的数据人物也是如此的真实,他轻轻微笑道“谢谢。”
下了飞机,掐着点进来一个电话,在季海衡还没来得及接,突然马上又挂掉。
看了来电显示,季海衡眸光微动,轻轻拨了回去,对方接了,但是却似乎愣住了,迟疑了三秒迟迟没有说话。
“宝贝儿,我想你了。”半晌,对方开口了,突然话音一拐又道“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