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马车差点撞到穷苦的乞丐,就为了表现鲜明的贫富差距和这位爷的来头大,设置悬念,制造波澜。
男子挑帘,露其真容,那比霞光更摄人心神的容颜,着实让人惊艳不已,尤其是那斜飞入鬓的眉宇,漂亮得惊人,也带着股戾气。
熟读此书,季海衡马上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权倾朝野的殷亲王,江殷。
他心跳得很快,隐隐有所预感,这也许是他的爱人没想到这次竟如此快就相逢,他难以抑制心里的喜悦,喜上眉梢,那漂亮的眼睛也就跟着放起光来。
“就是你这小乞儿,挡了本王的道”江殷微眯着眼,盯了盯马车前的呆坐在地上的小乞丐,手里捏着几张纸。虽然那脸有点脏,全身也灰扑扑的,但尖尖的小脸看着俏生生的,就那样傻呆呆地看着他,莫名地让他很是顺眼。
听了主人的命令,那些个虎背熊腰的侍卫将小乞儿拉起来,在那些高大侍卫的拉扯下,更显得那小乞儿单薄瘦小,就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看着倒挺有趣。
明明素昧平生,但那双看着他的黑色眼瞳里却已经悄然生出了爱慕之心,眸光如水般潋滟,洋溢着欢喜,似乎在说着,心悦你、心悦你。
这让江殷刚刚扬起的好心情也瞬间差到了极点,冷笑了一下,心道,果然又是他这幅好皮囊在其中发挥了作用。他一向自负于自己的美貌,但有时又极为痛恨这张脸。
忍住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绪,他挥了挥手,冷声道“别磨蹭,继续上路,无关人士驱了便可。”
这意思是赶他走季海衡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很是大失所望,被侍卫拉扯着不愿意挪开步子。
“地瓜”馒头很紧张地扑过来,道“咋一晃眼没瞅到你,你就惹事了呢”
看那些侍卫面无表情,一看就不好惹,馒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位官爷,您们担着点,动作轻点,这娃脑子糊,据说八岁那年发高烧,好好一个脑子就这
样烧坏了,才被亲娘给卖了,咱帮里人瞅他造孽哦,这才官爷动作可真得轻点,不然这脑子又磕了碰了可不好啊”馒头叨叨絮絮,啰啰嗦嗦,卖惨功夫一绝,显然经验十足。
那侍卫听得头大,实在服了这小叫花子的嘴,只好挥了挥手,让他将这脑子烧糊的娃带走,省得他再听这些有的没的。
馒头大喜过望,赶紧拽了拽他,没想到被他拽着的人挺倔,脚跟生根似的就是不动,甚至还瘪着嘴,不敢置信地盯着对方,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浸着水,似乎要哭了,衬着那灰扑扑的小脸,看着怪可怜的。
“走吧,莫让本王改变主意。”江殷催促道,修长的手指在车板上叩了叩,掩饰着心里莫名泛起的疼惜。
旁边的民众也在催促这个小乞丐赶紧走,你说你这小乞丐侥幸窥得真容还惊了车马,没被剜去双眼、割了双臂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亲王好心饶你,你还不赶紧逃啊傻站着干啥呢
看男人轻蹙起眉宇,似乎很不耐烦了。就算再不愿意,季海衡也只得跟着走了。
看着那踉踉跄跄的小身影没入人群,再也寻不到,直至群众也被侍卫驱散了,江殷薄唇轻抿,感觉心里反而更焦躁,脑海里盘旋的全是那小乞儿走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小模样。那双含着水雾的黑瞳还那样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仿佛想要他回心转意,只需唤一声留下,对方就会马上扑过来。
在这个位置待久了,他向来性情冷,可是今日着实反常,心里空落落的、坠得慌,看那小小的背影,仿佛心里徘徊着一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可是他凝眉思索一番,又不知那个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