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不能跟我一起走吗”
谢菱咬了咬唇。
虽然她也知道,不太可能。
岑冥翳身为皇子,按年纪排序是最适合皇位的一个,他怎么可能跟她这样偷偷溜走。
可是岑冥翳安排这一切,谢菱便知道要出大事,却没想过,她要一个人离开。
可能是时间仓促,来不及想,也可能是她不愿这么想。
岑冥翳又弯了弯唇,笑得很欣悦,看着他那样高兴,就感觉前路并不像谢菱所想的那样黑暗。
谢菱抬头望着他,紧张的双瞳渐渐被安抚下来。她开始疑心,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我会来找你的。”岑冥翳握着她的手动了动,和她十指交缠,“等我几天。”
“我在哪里等你”谢菱问得仔细,“又要等几天呢”
岑冥翳顿了一下,外面的马低低嘶鸣两声,清儿上前一步,扶住谢菱的手臂,低声快速道“谢姑娘,到时奴婢会将您送到曲河边,您在河谷等待三日,就能见到殿下了。”
谢菱眼睫垂下,点了点头。
看来情况紧急,确实不适合她再在这里花时间慢慢告别。
谢菱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将布丁抱在怀中,问了岑冥翳最后一个问题“究竟,会有多大的危险谢家还被困着,会有事吗”
“不会。”岑冥翳很笃定。
谢菱点点头,再无值得耽误时间的话要说,只好转头和清儿上了马车。
岑冥翳站在雨中目送。
谢菱撩开帘子,扒在车窗上看他。
车轮卷起积雨,愈行愈远。
按照岑冥翳的安排,谢菱和清儿在陆路走了两日,沿途果然不需要带任何盘缠,清儿偶尔走进一家铺子中,谢菱只把令牌稍稍拿出来,掌柜便会将她们要的所有东西如数奉上。
“这些都是公子的私产。”清儿回到马车上,握着缰绳,对谢菱解释,“家里没有其他人知道。”
行走在外,清儿不再叫岑冥翳殿下,而是口称公子。
家里,指的也就是皇家吧。
谢菱默默地看了清儿许久,终于问“清儿,你是他的心腹,之前没有机会问清楚,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在做什么”
“谢姑娘,”清儿拘谨地答,“没有人能算得上公子的心腹,我们只是依附于公子活着罢了。公子的事,除了他自个儿,没有人能完全清楚,我也只了解关于谢姑娘的这一部分。”
“我”
清儿顿了顿,前方路途平坦,她松开缰绳,走进马车厢中,倒了一杯茶递到谢菱面前。
是一杯白桃片泡的冷茶。
谢菱之前在谢府时,爱喝这个。
她微微蹙起眉,看向清儿。
之前在那个庄子上,清儿服侍她时便很妥帖,好似对她的习惯一清二楚一般。
清儿跪坐下来,双手合在膝上,垂首对谢菱道。
“姑娘遭劫后,公子担心姑娘忧惧,在姑娘门外守了三夜。”
“后来姑娘不喜,公子便安排奴婢在姑娘屋外留守,以防贼人再来侵扰。再后来,姑娘不允公子窥看,奴婢才从姑娘院中撤了出去。”
“奴婢看了姑娘许多个日子,对姑娘很熟悉,姑娘早已是奴婢的半个主子。”
清儿一边说着,一边依旧跪坐着,好似要认错伏罪一般。
谢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