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人去采买东西,要求很简单,那下人却回来得很慢。
沈又菊有些焦急,忍不住训道“这么点事情,为何拖延这么久”
下人求饶道“小姐,不是我故意拖延,只是最近城外兵荒马乱的,许多店铺关了门,货源也缺,这东西实在不好买。”
“出什么事了”沈又菊狐疑,“天子脚下,不至于这么严重。算了,你把东西给我吧。”
下人连忙应答,将包裹等物交给沈又菊。
沈又菊带着它们去找了玉匣。
“我给你安置了一处农家院子,包裹里还有一些盘缠,你若是省着些,足够你过日子了。”
沈又菊将东西递给玉匣。
玉匣举起手指放在唇前比了个嘘声“沈小姐小声些,别让嬷嬷听见了。”
这几日,玉匣已经跟嬷嬷通了气,让她回沈府去另寻他主,不必在她这里留了。
嬷嬷整个人惊慌失措,无论怎么说都是不肯。
有一回,玉匣晚上起夜,听到嬷嬷房里有动静,还发现嬷嬷坐在床边抹眼泪,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沈又菊忍着心中涩意,点点头。
玉匣接过东西。
其实,沈又菊方才的嘱咐她也没仔细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也知道,剧情快到结尾。
接下来,便是她离开城门,不知所踪,也就是这个世界的be。
玉匣想到那日,沈瑞宇说,要和她说一件高兴的事,忍不住看向门口。
沈又菊大约猜到她在想什么,解释说“瑞儿在府中受罚,不能来送你了。”
其实,父亲前后有两封信。
第一封,是她给沈瑞宇看的,叫沈瑞宇受家法的信。
第二封,沈又菊没给沈瑞宇看,是父亲叫沈又菊将玉匣赶走,赶得越远越好的信。
沈又菊知道,沈瑞宇本就打定主意要保护玉匣,若是给他看到这封信,定然要闹起来。
不如先听了父亲的指示,等玉匣安定下来,再告诉他后续。
所以,沈瑞宇是不知道玉匣今日要走的,而沈又菊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玉匣。
把真相说得太明白,对无法改变的结果来说,没有任何益处。
玉匣点点头。
“那,我可以去最后见见他吗”
沈又菊沉吟了一下,同意了。
“不过,你哪怕现在去见他,也无法同他说话。”沈又菊涩然。
她忙了好几天,叫下人盯着沈瑞宇受罚,就没再多关注。
直到昨天,算算沈瑞宇罚期也满了,她叫下人去放沈瑞宇出来,才知道,原来沈瑞宇自己给自己加了重罚,跪在满是长刺的荆条上,说要给自己罚五天五夜。
沈瑞宇跪满了三天,第四日晌午,终于嘴唇干涩昏倒在地,原来他跪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挪动过,那荆条上的长刺几乎已经跟他膝盖里的筋肉长到了一起,炎症并发,又滴水未进,这哪里是人能受得住的,怎么能不昏倒。
这是家法中最重的刑罚,沈瑞宇何至于责罚自己至此
沈又菊不能理解,玉匣却是摇了摇头。
“沈大人的性情向来如此,总是过于苛责自己,若是完不成一件事,便会日思夜想睡不着觉。
“大约,他也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不应该与一个青楼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