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他侄子来挡他,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晋珐呼吸稍稍变得急促,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紧紧盯着谢菱,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判断出来,她究竟是真心地考虑着晋玉祁的态度,还是又在信口胡言。
晋珐判断不出来。
一阵挫败漫上心头,加上上辈子,他也是活过几近三十个年头的人了,现在面对一个十六岁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竟然有些束手无策。
眼看着谢菱转身打算离去,晋珐顾不上徐徐图之,直接将自己这次来,真正想问的话说出了口。
“谢姑娘,你是否曾经有过,异于常人的反应”
谢菱脚步微微顿住,疑惑地回头,不明白晋珐在说什么。
晋珐咽了咽喉咙。
“比如说,多了一段之前不曾有过的记忆。或者,突然会了一些从前不会的才艺。”
这些,都是晋珐从志怪杂谈中看来的。
那些传闻中,有些人被夺舍过后,或者被妖精操纵过后,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学会了千里之外某处的方言,或是突然坚称自己是某地的大官,还说得头头是道。
谢菱常常让晋珐想起云屏,这像是一种征兆,又像是一种本能。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无论是多么荒诞不经的征兆,也都会变得容易相信。
“谢姑娘,你对小水乡这个地方,是否曾有过印象”
晋珐紧张地看着谢菱,好似在等待一场审判。
谢菱沉默了一会儿,再抬头时,表情很荒谬,像是完全不能理解。
“晋大人,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我从没去过叫什么小水乡的地方,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晋大人,我先回去了。”
说完,谢菱提着裙摆,踩着木楼梯一路飞快地离开。
晋珐紧张得憋在喉咙口中的那股气一下子散了,整个人有些失神,慢慢地滑倒在地上,眼中好不容易亮起的光也一点点暗沉了下去。
但并没有完全消失。
他还是无法控制地觉得,谢菱应该是拥有楼云屏的一部分记忆,或者说,云屏的一部分,重生在了谢菱的身上,和她合为一体。
否则,他觉得谢菱无法解释她身为贵家小姐,为何对农家生活的细节那么了如指掌她隔着屏风的影子、形态,全都与楼云屏几乎一模一样。
重生这种事,本就是很不好理解的。
晋珐当初,也花了许久才消化这个事实。
谢菱一个小姑娘,若是真的发生这种事,想必比他当初会更害怕。
害怕之下,不肯承认,也是很正常的。
晋珐看着谢菱的背影消失,听见她轻盈的脚步声在木扶梯上逐渐走远。
他腮帮紧了紧,他不能急,总有一天,他会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坚信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一点都没有云屏的痕迹。
若真是那样,他重生一次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不像上辈子一样,行尸走肉地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去,反正他都已经没有了云屏,重活一次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晋珐深深地吐息,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犯上一世的错误。
即便现在他还不能确认谢菱就是云屏,他也不会再因为犹豫顾虑放弃任何一次机会。
他要想办法,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