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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白梅(2/6)
云屏挽回的。

    他哪里也没有去,在马车里蜷缩着睡了一夜。

    马车停在附近的山道上,停在一个隐蔽处,若不细看,应当不会被云屏察觉。

    晋珐不敢闭眼,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底下的房屋。

    已至深夜,窗口依然有光,人影打在窗纸上,应当是樊肆。

    是樊肆独自一人。

    过了许久后,樊肆吹熄了灯,窗口暗了下去,依旧没有见到另一人的身影。

    晋珐心脏绷紧着吊在喉咙口,他死死地抠住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忍耐下来。

    若不是看见樊肆孤身一人的影子,晋珐绝对无法忍到现在,他或许早就已经冲进那幢房子里去,可是那样的话,一定会叫云屏更加厌恶他。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在他没有看到的那些日日夜夜里,陪在云屏身边的是谁,同她说心事的是谁,她和樊肆会坐得多近,是否会呼吸相闻,他们会不会做那些亲密的事

    晋珐想得心脏都快要撕裂开,拼命地深吸气,肺腑里充斥着的全部都是山间夜里的凉气。

    晋珐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金鸡报晓,他缓缓舒展蜷缩了一夜僵硬的四肢,全身到处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酸疼难忍。

    村子里几个年轻的姑娘仆妇大早出了门,来到云屏门外,喊了几声。

    云屏很快跑出来,衣襟整齐拢着,同那几个仆妇说说笑笑。

    “哎呀,你这头发,怎么还梳的姑娘发髻呀。”

    一个年长些的妇人笑她。

    楼云屏伸手一摸,才反应过来,连说自己忘了,又跑回去,换了个妇人挽髻,提了个篮子出来。

    紧随在她身后出来的,是樊肆。

    樊肆穿着一身广袖,容貌清雅,风度翩翩,叫那几个仆妇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纷纷躲着低头,不敢抬头看。

    樊肆却不在意,目光只落在云屏身上,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髻,亲昵抱怨道“我不替你梳头,你便总梳姑娘头,是故意想气我不成。”

    原来这樊家的小娘子常常忘了梳妇人发,是因为她每日都是夫君替她梳呀

    那几个女子脸红起来,又羡慕又难为情地互看一眼,偷偷觑向楼云屏,满是女子之间的打趣。

    楼云屏笑着应了几句,同门外等着的几人一同出门去。

    晋珐看着这一幕,面如死灰。

    曾经他坐在楼家小院的窗边,饶有兴致地打量楼云屏的梳妆匣,忍不住手痒地拿起篦子,要替楼云屏梳发。

    楼云屏当然护着自己整整齐齐的发髻,佯装发怒,躲他手里的篦子。

    那时的晋珐笑着说,待她嫁他为妻,他便天天给她梳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如今她没有嫁他,为她梳发的也另有其人。

    晋珐目光晦暗,咽了咽喉咙,跟在她们身后。

    他脚步有些僵滞摇晃。

    云屏和那几人相携着上山。

    山上有一座小小庙宇,供奉着土地公,里面站不下许多人,因此得一个个地进去。

    晋珐听见那几个仆妇对楼云屏说“这儿的土地公很灵验的,你是初来乍到的,一定要来拜拜祂。我和你说,你许愿呀,要说出来才行,不管你想生几个大胖小子,土地公都管灵的”

    楼云屏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们几个便一个接一个地进去,楼云屏排在最后。

    趁楼云屏在旁边同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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