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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蜉蝣(3/7)
,塞进了衣袖里,对其余人匆匆拱了拱手,便直接告辞。

    他走得急,出门框时有些趔趄,同僚担心,便叫那玉瓶去送他。

    晋珐被玉瓶搀扶着上了马车,回了府中才知道,宫里的太监找他,是因为皇帝晚间在读书,有一本古籍需要校对,事情倒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挺急的,找不到他,自然就去找别人了。

    此时晋珐哪怕是再进宫,也一定是来不及的,更何况他刚刚喝了酒,总不可能带着一身酒气去面圣。

    陛下有召而未去,肯定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晋珐正为难之际,玉瓶主动说“这有何难晋大人只需说,晚间归家时救助了一个落难女子,我再为大人作证,不就无人追究了。”

    晋珐怔怔,玉瓶所说的主意,确实可行,眼下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便提笔按照玉瓶的意思,写了几句,玉瓶还主动在纸上画押,让晋珐写上她的生身住址。

    “我跟爹娘打声招呼就好啦,这样的话,要是有官衙上门核验,也不怕大人穿帮啦。”

    玉瓶柔柔地说着,晋珐听在耳中,虽然觉得玉瓶的考量过于谨慎,谨慎得都有些可笑,宫中的宦官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去一个丫鬟家查证。

    但是,玉瓶这样全心全意地为他考虑,甚至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的利益主动为他圆谎,晋珐也不可能全然铁石心肠,毫无触动。

    派人将帖子送进宫中后,晋珐彻底放松了心神,让婢女打了热水来,洗漱泡脚,热气熏熏然,叫头脑越发混沌。

    不过,他还记得要紧事,着人去通知母亲安排玉瓶的去处,时辰已经这样晚了,不可能叫她一个女子独自回去。

    弄完这些,晋珐才总算睡下,第二日不用去宫里当值,他睡饱了才起,睁开眼的瞬间,却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玉瓶就躺在他身边,听见他坐起来的动静,玉瓶也揽着被角坐起,一身里衣睡得松散,露出小片肌肤。

    晋珐脸色铁青,几乎是滚下床榻,胸中鼓噪跳个不停。

    晋夫人的确是安排了,却把玉瓶安排到了他的房中。

    晋珐心中如吃了铁块一般的沉,却也知道,是他先将人带进了府,此刻就算去找晋夫人算账,他也是百口莫辩,更何况,晋夫人是那般巧舌如簧,他早已领教过。

    他发狠地摁紧额角,想着如何处理身后的女子。

    玉瓶也不是没眼色的,见他这样,咬了咬唇,走下床来靠近,柔声说“昨夜,二爷吃醉了酒睡着了,玉瓶只是与二爷共枕了一夜,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二爷若是嫌弃,将玉瓶赶出去就是了。”

    说着,玉瓶掩面啜泣起来,又很快忍住,故作坚强的模样,好不惹人生怜。

    晋珐深深吐出口气,胸中浊气却久久不散。

    “你,我确实没有要纳你进府的心思,昨夜既是误会,我去账房支些银钱给你弥补,将你送回胡大人那去吧。”

    胡大人便是玉瓶原先的主子,昨夜和晋珐一起饮酒的同僚。

    玉瓶听到旧主名字,更是啜泣不止“误不误会,又有什么要紧,总之,胡大人已经将玉瓶看作了二爷的通房,玉瓶是不可能再回胡家去了,否则,那不是平白玷污了二爷的名声吗”

    “你”

    玉瓶依依看着晋珐,眼中一边滚出泪珠,一边盛满可怜“二爷不用忧心,玉瓶昨夜既然违背主子,擅自替二爷说话,便已做好了从此一生一世只为二爷的打算,不论二爷如何对我,玉瓶定然不会说二爷半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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