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郑家何家晋珐用力晃了晃脑袋,再次道“不,不,就是楼家的二女儿,楼云屏,母亲,难道您反悔了不成”
楼家是经商世家,甚至在以前,只能算是山野间的一个小商户,要不是因为近几年发了大财,举家搬迁到京城来,根本没有人知道楼氏的名号。
一开始,晋珐被接回晋家时,说出自己与楼氏有从小定下的姻亲之约,晋家人便是不大乐意的。
晋家总共只有两个儿子,如今晋隋生了病,已经是毁了,晋珐虽然是刚被接回来,但也是晋家的希望,永昌伯当然不愿意让他随随便便娶一个商户之女。
但是,为了稳住晋珐,让他安安心心留在晋家,永昌伯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了承认这门亲事。
只不过,一直遮着瞒着,没有对外张扬,想来是在等待什么转机。
晋珐眸色忽然地沉了下来,不大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反而像是一个二十过半历经世事、已经很懂得风霜滋味的老成青年。
他再次开口,句句堪称咄咄相逼“母亲,你应该知道,我认定的事情是难以回转的,你们若是有什么别的心思,想瞒着我,是定然不成的。”
晋夫人眨了眨眼,蒙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担忧和慌乱涌了上来,她不顾晋珐的阻拦,伸手探了探晋珐的额头,嘶声道“我儿,你莫不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不成哪里来的楼家,又是哪里来的云屏,我这个做娘的,怎么全然不知”
晋珐狠狠地怔住,瞳孔忽然涣散。
晋夫人说着说着,焦急得啜泣了起来,探着身子朝外喊道“人呢,快,快来人将方才那位郎中请回来,他根本没看好,我儿还没有大安,他怎么就能走了呢”
喊到一半,晋夫人的手被晋珐用力攥住。
她回头一看,看见她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儿子,脸色铁青,额上青筋遍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母亲,我没事。”晋珐从嗓子眼里逼出来声音,“我只是,有些发热,说胡话罢了。不用叫郎中来。”
晋夫人半信半疑,但终归,她是不希望儿子出事的,又和晋珐说了几句话,见晋珐虽然不爱开口,但也是有条有理,才渐渐将心神放松了下来。
晋珐为了让晋夫人安心,硬生生躺回床上,一直躺到了天亮。
天边一见日光,晋珐便迅速地翻身爬起洗漱,随便穿了套衣服,未带一个仆从,便拍马赶到了大街上去。
京城中,有一条街商户林立,其中有一家不算起眼的酒楼,生意倒是很好。
掌柜的笑呵呵地站在门前迎客,跟许多来客都有说有笑,显然是相识的,哪怕是第一次上门的客人,他也能说上几句话,令人倍觉亲近。
晋珐远远看到了那位掌柜,策马跑得更急,这便是屏儿唤了数年的爹爹,他绝不会认错。
晋珐在楼氏酒楼前狠狠勒住马,翻身下马,急促喊道“楼叔”
那掌柜愣了一下,显是没反应过来,但随即咧开一个可亲笑容,打量着晋珐,却是生疏地点点头“哎,贵客来了,小兄弟,你想吃点什么”
晋珐不可置信地定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