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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真朱(2/7)
那些画面也只如流沙般从他掌心经过,留不住一丝一毫。

    等画面停下时,黎夺锦再一次沉进梦境。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黎夺锦手中的势力渐渐壮大稳固,为了稳固手中权势以及在皇朝中的地位,黎夺锦亲自带兵北上攻退外贼数次,屡战屡胜,渐有平远王昔日威名。

    只不过,黎夺锦与平远王极为不同的一点是,他不愿留在边部,每每打了胜仗,黎夺锦总是迫不及待地凯旋,而且他也不爱进宫受赏。

    皇廷之中,早有言官请议,要将骁勇善战的平远王世子按照其父生前的荣耀论功封王,以示天子对世代忠良名将的嘉奖。

    但反倒是黎夺锦自己对此并不上心。

    被催促几次之后,只以一份简短奏章上呈皇帝,折子上称,当年平远王轻信敌军,落于贼手,给皇朝带来损失一员名将的损失,是为不忠,如今他子承父业,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弥补父亲往日的过失,不值得封赏。

    字字句句似乎极为衷心诚恳,而且极其谦卑,可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我黎夺锦打自己的仗,与你朝廷无关,不要你的赏赐,也不要你的封王。

    看似忠诚,其实就是,不稀罕。

    皇帝哪怕原本就没有非要为黎夺锦加官进爵的心思,收到他这份奏章也是气得不轻。

    但两年时间,黎夺锦也成长许多,即便是不敬,也不会被皇帝抓到小辫子,面上做得圆滑无比,让皇帝拿他毫无办法。

    好在,黎夺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业心,除了带兵打仗,就是窝在他那个别院里不出来,皇帝也派人去调查过黎夺锦驻扎的那个镇子,但是什么异样也没有查出来。

    久而久之,只能放任他这样下去。

    毕竟,不要名还不要利,又是一把锋利的好刀,即便这刀硌手了些,那也没有哪个皇帝能舍下心来不用。

    而黎夺锦不爱上朝,除了是因为不屑,更因为他已经不知何时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回来,必迫不及待地先找阿镜。

    “阿镜。”青年靠在纤柔女子的肩头,声音倦懒,与平日里在沙场上的叱咤似乎全然不是一个人。

    他唇角轻扬,丹凤眼的形状这两年长得更加开阔,从原先的柔美变得暗藏锋芒,微微敛下来时,如妖媚黑玉。

    眼尾的泪痣红得发亮,灼灼如火。

    “我头好疼。”他伸手轻轻一拉,将女子拉扯得倒在床榻上,侧卧在他身旁,轻声呢喃,“在外的这几个月,都是我独自忍过去的。阿镜,你现在得帮帮我”

    感受到纤柔的手指熟稔地抚触到他太阳穴上轻按,黎夺锦唇角勾得更深,雪狐一般俊俏妖美的脸上,因这过浓的笑意,而显出一汪甜蜜。

    他撒谎了。

    在战场上,他每日经历的都是腥风血雨,敌人的血,敌人的残躯,如同天上降落的雨一般频繁而自然地出现在他眼前,他心中的魔种当然是汲血饱饮着,并不会跳出来以头疾折腾他。

    但是,他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谎言,就可以换取阿镜对他的疼惜,何乐而不为

    黎夺锦手臂一松,原本撑着自己上半身的力道也松懈了下来,似是极其疲惫一般,倒在床上,拆散的长发与阿镜的交织在一起,铺了一床。

    距离太近,放在他太阳穴上的手指顿了一顿,见他闭着眼没有动作,才又继续缓缓揉摁起来。

    黎夺锦笑颜盈盈,伸出双手捧住阿镜的脸颊,将她微凉的,柔软的小脸捧在手心里,才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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