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哦。
谢菱叹气。
虐文女主真不好当。
但是为了下班,她好像可以做到。
午膳设在小河畔。
十几条一模一样的长桌依次列开,桌布是名贵的丝织物,桌布上的绣样精致不凡,桌面上则早已摆好了银质的成套餐具。
有几张长桌外,还摆放着遮挡视线的帘帐,是专程给在场的女子准备的。女子仪态很紧要,但若是为了仪态,牺牲食欲,也很不划算。
风拂动桌角流苏,倒映在河面上,与白云相映成趣。
河水中清冽无鱼,日翳石上,河边种了成排的茁壮柳树,阴影遮蔽,风过凉爽。
各色各样的菜式由成群的婢女端上来,在每张长桌上按同样的顺序摆布,除此之外,没再安排人夹筷布菜,十分自由。
众人入座。
既然是友人之间一同游玩用餐,又是在如此风景晴好的露天河畔,自然而然就没了那些食不语的规矩,周围讨论声不绝。
有人感叹,“如此规格,岂非与宫宴类似更何况,这鲜脍美味,比那宫宴上的还要好吃得多”
另一人回应他“可不是,今日的午膳你可知道是谁安排的是三皇子三皇子最得圣上宠爱,他布置下来的好东西,宫宴也没法比得的。”
谢菱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一条多刺的鲜鱼,这道菜她很是喜欢,鱼皮处理得很干净,鱼肉外层微微煎炸过,有一层酥香的口感,内里的鱼肉又十分鲜美弹牙。
更重要的是,这道菜口感偏辣,它其余什么乱七八糟的佐料都没放,只放了切碎的辣椒粒,鱼汤煮得很浓,辣味和鱼肉的甜味融合在一起,谢菱爱极,舌头都恨不得也吞掉。
她认认真真解决完了一整条鱼,又把汤都喝得一干二净,已经再也吃不下别的东西,只好舔着被辣红微肿的唇瓣,目光还不舍地在桌上其它菜式上流连。
帘帐被掀开,又落下。
谢菱吓一跳,瞪圆眼睛扬起目光。
她把鱼汤喝得太急,又辣又烫,眼波氤氲水光,绯红的菱唇因肿胀而微微嘟起,此时惊讶瞪着眼前的人,唇瓣微微开合,却说不出话来。
是岑冥翳钻了进来。
周围的帘帐遮放下来,白色的幕布在风中微微拂动,却严严实实地遮挡着里面的一切,不叫人瞧见。
幕布之中,只有谢菱和岑冥翳两个人。
岑冥翳为了用膳,换了一身箭袖黑袍,胸膛坚实,肩膀开阔,一根湖绿色镶玉鞓带勒出窄腰,看起来,像一个身材魁梧,而面容又过分俊美的武将。
岑冥翳的目光,一直凝在谢菱的唇上,缓缓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他自己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谢菱当然不会喊出来,乖巧地点点头。
岑冥翳轻声说“走错了。”
谢菱心想,真的吗
面上却快速地眨眨眼,表示“原来如此”。
走错帘帐的三皇子却没有急着离开,反而迈步靠近,双手搭在桌上,上半身微倾,脸向谢菱靠近。
隔着很近的距离,岑冥翳看了谢菱好一会儿。
然后低声地问“辣到了”
谢菱又眨眨眼。
岑冥翳扫了一眼桌上仅被动过的那碗鱼汤,声音沉沉地笑了笑,右手翻动,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东西,给谢菱看。
是一个小糖盒。
里面放着清清润润的糕点糖,谢菱闻到了香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