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轻描淡写道“若是被我家那位知道我花钱请不三不四的男人喝酒,他会不高兴。”
凌青蘅“”操,酒还没喝,忽然已经感觉饱了是怎么回事
两人去了楼上雅间,要了酒菜后,坐下来闲聊。
今天那个老鸨能来衙门说出赵临和秦公子交往的内情,得多亏了凌青蘅帮忙从中周旋,秦楼楚馆里鱼龙混杂,里面的人向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今天不是凌青蘅出面,那老鸨不一定会把实情告诉官府。
凌青蘅曾伪装成小倌儿在南风馆里待过两年,里面自然有不少他的人脉和眼线,所以顾悯听赵临自曝身份称自己是小倌儿后,就命手下悄悄去找了凌青蘅帮忙,凌青蘅果然也没让他失望,很快就把那个秦公子从幕后揪了出来。
酒菜端上来,凌青蘅自斟自饮了两杯,注意到顾悯眉宇间始终郁结着,忍不住问“怎么了嫌疑都洗清了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悯摩挲着手里的酒杯,“总觉得事情解决得有点过于容易,他们给我下这个圈套错漏百出,根本不可能成功陷害到我,一个一定会失败的计划他们图什么”
凌青蘅不以为意地道“世上做贼的那会是个个都聪明绝顶,架不住就有笨贼呢”
顾悯心里紧绷的那根弦还是没有松开,凝重地看着凌青蘅,问“你对葫芦巷里姓秦的人家有没有印象”
“葫芦巷”凌青蘅放下酒杯,仰头看天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葫芦巷没印象,但是姓秦的、和我有仇的,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
顾悯沉声问“是谁”
凌青蘅手撑在桌上,压低声音道“你忘了诬告我父亲欲发动兵变造反的前兵部侍郎秦庸,那天晚上我们一起潜入他家逼他写认罪书的那个,事后他便畏罪自杀了。”
顾悯刚回忆起秦庸是谁,忽然酒楼窗户下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他忙站起来推窗一看,只见路上经过一队官差,官差们前后抬着五副担架,由白布蒙着,看形状好像都是尸体
一下子死了五个人,老百姓看到自然会引起轰动,街上议论纷纷,都在打听是谁家死了人。
顾悯又注意到有几个锦衣卫在底下乱晃悠,好像在寻找什么人,于是从楼上出声示意了一下,锦衣卫一抬头看见了顾悯,脸上却只见惊不见喜,“大人可算找着您了”
锦衣卫们匆匆上楼,见到顾悯连礼都忘了行,急急道“大人,出大事了刚才刑部的人前去秦家抓捕嫌犯,到了秦家却发现秦家一家五口已经全部上吊自尽还在墙上写了血书”
顾悯脸色微变,问“写了什么”
锦衣卫支支吾吾地道“顾贼弄权,残害忠良,吾不能除之为父报仇天必诛之”
顾悯听完瞬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不禁冷笑出声,原来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刺杀刘侍郎嫁祸给他并不是凶手的真正目的,刘侍郎、陈福、赵临、秦家一家五口,一共八条人命,就是为了给他扣上一个残害忠良的罪名。
就算顾悯能够洗清收买陈福刺杀刘侍郎的嫌疑,可谁又会拿一家人的性命来陷害他秦家这五口人一死,事情闹得这么大,顾悯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都说不清了。
顾悯让锦衣卫先退下,雅间里只留他和凌青蘅两个人,两人神色如出一辙的冷凝沉重,对坐无言,各自沉思,房间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最后凌青蘅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我不明白,就算秦家想要同你玉石俱焚,那为何又要大费周章谋划刺杀吏部侍郎的事来嫁祸给你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