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早有准备了说辞。
虽然昨晚顾悯喝了那碗鹿血酒后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却也误打误撞正好给了他一个除去冯太妃的机会,毕竟如果不是顾悯以身试药,他又怎么“意外”地发现鹿血酒里被下了药呢
既然冯太妃不仁,那也别怪他这个皇帝不义了。
沈映撩起衣摆起身,走到刘太后面前,行礼告罪“太后教训的是,昨晚发生的事,的确是朕失了分寸,但此事别有隐情,并不是其他人所想的那样。”
刘太后挑了下画得十分精致的细眉“哦怎么说”
沈映在宫殿里扫了眼,咳嗽了一声,沉吟道“其他人都出去,朕与太后有要事相商。”
刘太后的近身侍婢看了眼刘太后的眼色,等到刘太后点了下头后,便招呼所有太监宫女都离开殿内。
等到殿里只剩了皇帝和太后两人,沈映重新坐下,转过身子朝着太后道“太后可知,这次春猎,冯太妃也一起去了”
“哀家自然知道,岐王尚且年幼,冯太妃跟随过去照料他,”刘太后奇怪地问,“难道有哪里不妥吗”
沈映扯了扯唇,脸上浮现出讥讽,“这不妥之处就在于,冯太妃这次还带了个侄女儿随行,此女名唤冯芷云,乃是工部侍郎冯保机之女,那冯氏昨晚奉冯太妃的令,送一碗鹿血酒给朕服用,朕有事耽搁了没顾得上喝,最后被顾少君喝了,结果太后您猜怎么着”
刘太后眉头蹙起“怎么着”
沈映抬起下巴,面露不忿之色,“她们知道太后您要给朕立后选妃,便心生毒计,在那鹿血酒里下了催情药,是想让朕喝了后临幸冯氏,冯氏便可顺利进宫为妃,冯太妃用心如此险恶,简直可恶还好有顾少君替朕挡了这一劫,朕才不至于中了她们的圈套”
刘太后听完眼神一凝,“竟有此事”
沈映点头道“有御医可作证,太后若是不信,可唤御医前来一问便知。”
刘太后端坐着沉思片刻,道“不用了,此事哀家心里已有数。”
沈映暗哂一下,趁热打铁道“太后,想必您也听说了,这次春猎,顾少君可是立下了大功,他先是不顾自己的安危舍身救了郭大伴,后面又帮朕了破了冯太妃的奸计,朕以为得好好奖赏顾少君不可。”
刘太后闻言背往后靠了下,脸上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拖长着声音问“皇上还想赏他什么他如今已是少君,前不久才官升从三品,依哀家看,不宜再行进封,不如就赏些金银财帛吧。”
沈映不赞同地道“君恕为人豁达脱俗,向来不在意钱财这些身外之物,用钱财赏赐,未免敷衍。”
刘太后冷笑“皇上,你宠爱顾少君也要有度,就不怕群臣说你偏私,有违公允吗”
“朕怎么偏私”沈映扬声理直气壮地道,“顾少君先救了朝廷重臣,后来又救了朕,就凭这两样功劳,朕赏他一个侯爵之位有何之过朕倒要看看谁敢说三道四”
刘太后大为惊讶,“你竟要封他为侯”
沈映一手横在胸前站起来,泰然自若道“不错朕已经决定了要封顾少君为临阳侯,以彰其功”
不怪太后如此震惊,要知道,侯爵乃是超品,身份比一品大员还要尊贵显耀,公侯之位,一向只授予皇亲国戚和极少数功臣,皇帝要封顾悯为临阳侯,那就意味着,顾悯从区区一个男宠,一跃成了王公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