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母后笃定她会同意和离,也难怪她母后说,男女之情根本不算什么。
姬央流着泪靠在苏后的怀里,哽咽道“那母后当初为什么要将我嫁给冀侯”姬央没有再称沈度为六郎,小小称呼的改变,已经泄露了她的心思。
苏后只是反复地揉着姬央的头发,到最后也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那母后将来要怎样对付冀州”姬央还是会替沈度忧心。
苏后笑了笑,“这可就不是我们两个小女子去想的事儿了,有你父皇,还有满朝文武在呢。”
“那我们呢”姬央求助地看着苏后,姬央不解她母后的这种轻松态度,“我们要不要提醒父皇”
苏后又摸了摸姬央的头发道“自古帝王对那些手握重权的臣子都不会太放心的,你父皇也不用你去提醒。至于我们,央央,人生苦短,自然是该怎么高兴过日子,就怎么高兴过日子。”
苏后的人生观、价值观可见一斑。
于姬央,拔河之时,两头拉绳的痛苦自然不可避免。就像沈度弃她也会心存不舍,而她选择自己的母后,虽万般不舍于沈度,却也再不能回头。
毕竟,姬央的身上流有苏后一半的血,虽不能尽肖其母,但总有母女相近的地方。决绝时,也能转身就走,不再回头。
姬央从碧玉荷叶托上翻身没入水里,在水中憋了一会儿气,直到忍不住往外冒泡了,这才从水中起身,由着玉髓儿伺候她更衣用膳。
“去打听一下母后在哪里,我要见她。”姬央吩咐玉髓儿道。
实际上在姬央去见苏后之前,她宫里的老太监已经先一步面见了苏后。
“老奴无能,来人身手极高,老奴毫无察觉就着了道。”海太监两手低垂交握身前低头道。
“安乐有什么异常吗”苏后问。
海太监道“公主起得晚了些,别的并无异常。”
苏后垂下眼皮道“本宫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对方有备而来,你又没有防范。我会让福山也去永乐宫,你二人一同在暗中保护安乐。”
“是。”海太监原以为这一次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却没想到苏后如此轻拿轻放。
海太监退下后,姬央并没能得见苏后。
“公主,皇后娘娘去陪皇上了。”苏后身边的大宫女婉如道。
姬央一听就知道见不着她母后了,她父皇因为太子的事情,连她也迁怒了,她母后再三叮嘱让她不要去她父皇跟前晃悠。
姬央只好憋着满腔的心思回永乐宫去,路上却恰逢郑氏兄妹。郑皓的妹妹郑琦是姬央的伴读,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因着郑琦的关系,郑皓也时常来往宫中,更奇的是苏后从来不阻止,是以姬央和郑皓才会那么熟悉,说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只是男女都长大了,本还是该避嫌的,连郑皓自己都不懂,他怎么就得了和离之后的安乐公主的青眼,使得他可以频繁进出会通苑的内苑。
“公主。”郑皓远远地看见姬央,就快步走了过来。
姬央看见郑皓才想起昨日他从翠阜亭跳下去的事情,雨后送伞地问道“昨天你没事吧,平叔”平叔乃是郑皓的字。
“臣没事,擦了点儿药油就好了。”郑皓道。
姬央点了点头,和郑皓并肩前行。郑琦已得家中长辈暗示,只静静地跟在二人后面慢慢走着,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
“惠宁姐姐昨日求我了,平叔,你平日有没有留意什么人适合做惠宁姐姐的驸马呀”姬央问道。惠宁虽然求她想让沈度求娶她,姬央当时应下她所求,却没说一定要让沈度带她出宫。姬央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