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的意思是另有人想让水更浑好摸鱼”刘询问。他心里其实也明白,以苏后的手段,当初太子年幼时她都没动手,又何必在太子成年后动手,岂不是更费力
沈度道“不过也不能排除苏后的嫌疑,从她进宫之后,除了安乐公主,皇上就再无子嗣出生。这女人狡诈歹毒,不能以平常人的心思衡量。”
刘询心想,能说的话都被他家主公说完了,但结论还是没有。“那主公心里是如何想的”
沈度看了看刘询,心里颇为惋惜。刘询虽然不错,但遇事总是喜欢问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人安排他做事是万无一失的,但要他辅佐,却还是欠缺了一些能力。这让沈度不由又想起了远去的王景阳,那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经纬之才,不能招揽殊为可惜。
“静观其变吧。”沈度道,“看咱们的人能不能查出蛛丝马迹。”
刘询点头应是。“太子薨逝去,按制各州都要派人上京吊唁,主公打算派谁去”
沈度还没做出决定,就接到了中州旨意,苏后带天子草诏,要求各州刺史尽赴洛阳吊唁。
“苏后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难道想借机将各州刺史一网打尽”刘询自问自答道,在他看来天下各州都已经割地为王,诸侯一方,苏后想动各州刺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葛通在一旁接话道“洛阳险恶,主公不妨称病。”他也是担心沈度的安全,毕竟一旦离开冀州进入洛阳,强龙也难压地头蛇。
沈度沉思片刻道“不,我去洛阳,正好也探探虚实。”沈度见刘询、葛通都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摆了摆手阻止他们即将出口的话,“两位先生不必担心。洛阳再凶险也留不下我。不管各州如何,冀州绝对不能做逆反之事。”
这话听起来正气凛然,实则是沈度另有考量。即使魏帝不仁,但儒学之下,谋逆之人称贼,人人得而诛之。各方诸侯更恨不能有人起兵,才能以“勤王”或者“清君侧”之名义招揽民心。
沈度当然打的也是这个主意,所以他表面上还是得受制于洛阳。
沈度启程往洛阳去的时候,礼部已经拟好了太子的谥号,曰孝武。
其时炎热,每年魏帝从五月起就率百官往西郊的会通苑避暑,百官也在会通苑办公,一应文书奏章皆送至会通苑。
但太子突然薨逝,要送回禁宫太子府殓葬,百官本以为魏帝会下令回宫,结果天子只是命刑部尚书为山陵主使,料理太子后事之一切事宜。他同苏后依旧在会通苑避暑,连太子的小殓、大殓都不曾出席。
当然天子龙体不豫是一个主要原因,但也变相说明,太子对孝武太子是不喜的。这一点每个人都能理解,要是寻常百姓谁摊上了淫逸暴虐的孝武太子那样的儿子,只怕早就亲手杀了他为民除害了。
但因为孝武太子是魏帝活着的唯一的儿子,他知道自己的特殊,也就从不收敛,洛阳官员恨孝武太子比恨苏后更甚。
民心向背真乃兵家之必争。比如孝武太子无德,虽然谥号因为魏帝和苏后在上面压着,拟了“孝武”二字,但实则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历朝历代太子暴毙皆是要掀起滔天大案的事,但在永安朝却是个意外,因为人人都恨不能他早点儿死。
朝廷官员没有一个高呼要严惩凶手的,只照例上写呐喊的奏折,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宫中似乎也有息事宁人的打算,并没深究,只着刑部尽快破案,但也没给出个具体期限。
堂堂一个太子就这么被人害死,除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