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正忙着,倒是旁边的小二有眼力见,听见吆喝,连忙端了壶刚烧好的热水迎上来,将几人的茶碗中一一注入热水,边笑着道“几位客官,可还要吃点什么咱们老板炖的羊肉可是十里八乡都出名的,这会刚要出锅呢。”
张权儿点点头,道“那便来上几斤,再烤几个炊饼来。”
小二将要应了下去准备,却又被叫住,葛占元粗声道“我那份把饼撕碎了泡肉汤里,妈的这一路上净吃干的了,老子嗓子都要剌破了。”
小二笑着应道“好嘞,瞧几位客官,是从陕州来的吧,咱们店的肉汤炖的美味,最适合泡着干粮吃了。”
陕州人喜食面食,羊肉泡馍也是其中一种,再加上他们故意操着一口西北话,所以小二误以为他们是陕州来的也不意外,或者说这正是他们想要达到的效果。
几人闻言笑了,任是谁,在外地谈到自己家乡都会放松一瞬,张权儿笑道“算你眼毒。”
小二又笑着接了两句才下去。宭
一时间,几个暗暗关注这边的视线便被收回了,在这边陲,每天不知有多少陕州来的客商来买牛羊,顾四等人并不显眼。
不一会,热乎乎的羊肉汤便端上桌来,同时又有几个烤的焦香酥脆的炊饼拿竹筐呈上来。
几人一路上也没吃什么热乎的吃食,见饭菜已经上来了,也没多说话,埋头一个个大快朵颐。
他们没说话,可旁边的桌子上的客人却在闲聊“听说了吗前几日漠北小王爷与他叔叔打起来了。”
边境鱼龙混杂,不少人都是偷偷出入两境行商买卖的,所以消息十分灵通。
听见客人这么说,他同桌的那位来了兴趣,追问道“怎么你前几日去了漠北不成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那人见勾起了同食之人的兴趣,十分得意,却还要再钓一钓他,道“我敢说我得到的消息是最早的,你若不信,且等两天,两天之后,边境准会传遍这事。”宭
与他相识那人早就不耐烦,追问道“我又没说不信你,你别啰嗦,快快说。”
周围人也有不少扒着耳朵偷听的,那人见状更加得意,不回答,却有几分卖弄之意,反问道“你可知前几日有大批商队往来”
那友人点点头道“前几日人来人往的,我确有耳闻。”
那讲述的人一摆手,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商队那是漠北王亲弟弟筹集粮草人马的车队”
周围听着的人悚然一惊,但很快人群中有认识的人,不信他反问“癞子,这么隐秘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别是吹牛吧”
那名叫癞子的被质疑却丝毫不心虚,回嘴道“我怎么知道的当时我就在他们车队里面”
“嗐我说这几天怎么没看着你”宭
这话倒是引起人们惊疑,虽说能在此地安家落脚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做的也是过境的买卖,但是也都谨慎惯了,忽然有个人这么大大咧咧地直说自己曾跟着漠北王爷的队伍,便让人听起来十分不自在,这里毕竟还属于大荆。
那癞子却不以为意,但仍然变了脸色,显然是心有余悸,道“真是晦气这一趟差点丢了老子半条命”
“怎么仔细讲讲”
“如何漠北的贵人们什么样怎么和他叔叔打起来了”
周围人都围上来,你一嘴我一嘴地追问。
那癞子显然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见听得人多,反而一跃坐到桌子上,一脚踩着椅子,面向人群,道“还不是上次去晋州贩羊,回来我就想着进一批棉布,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