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松垮宽大的衬衫衣袖里,藏着另一只针筒。
带着一点安眠成分的强力消炎药。
“所以那药的来源是还有接应的人”
孙东允还觉得自己有些糊涂。
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警官面色揶揄地撇了撇嘴巴。
“队长,你比杜警官可真是差远了,等杜警官回来之后还是把刑侦队长的位置让给他好了”
“推特照片的信息我们之前也看到了,特意在咖啡厅里有派相应的便衣人手一步步接近着,看看能不能得到杜警官的消息”
“这也是为什么,我每周三下午都会去那个咖啡厅。”
杜林伸手摸了摸孙东允湿漉漉的黑发。
就像是在安抚着某只毛茸茸的大型动物,淡淡说道。
“倒不是咖啡有多好喝,只是那个咖啡店的老板恰巧数年前也到过上省,参与了那场全民公投。”
“对梁瑞坤在网页上公布的照片印象很深记住了我的脸。”
“他想办法和华国的警方取得了联系,在暗地里,尝试着努力送我回国。”
孙东允怔怔地听着这些消息,眼眶一瞬间有些湿润。
“太好了杜林。”
原来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放弃你
真好啊。
就像我心里一直坚定着的想法一样,永远都不会舍得松开你的手,就像悬崖边牢固扎实、始终向着阳光生长的藤蔓。
他抬头,靠在杜林的肩膀上。
只觉得这段时间风尘仆仆寻找杜林的压力、在秘密监狱里被梁瑞坤的鹰犬严刑折磨的事情都融化在了这个青年温暖的怀抱之中。
“我们可以回家了,杜林。”
孙东允粗哑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哽咽的情绪
回家回家啊。
终于不是一个人回溜溜地回家了。
杜林为了防止他被伤口刺激得更痛苦,增加了安定成分的药剂,孙东允的意识又慢慢地涣散了。
声音像是入梦时分的喃喃。
“你刚刚说的警局里的婚纱不是骗我的吧”
“回去之后,只要你好好地活下去,就不是骗人的。”
清冷又有些无奈的声音仿佛山间月色包裹着他,带着几分哄小孩的意味。
“杜林。”
“嗯,我在。”
“你刚刚叫我小警犬我听见了我没有完全昏迷”
“”
“但我想告诉你,我、我很喜欢你这样叫我等以后老了,请在我的耳畔边,一直、一直这样叫我啊,杜林,我很喜欢你叫我小警犬,真的。”
一辈子都要这样和我在一起啊。
回答他的是一声浅浅的叹息声。
和紧紧握住的,像是十字扣一样永远都不会松开的手。
“好。”
而另一边,秘密监狱内。
手下们急匆匆地冲了进去倒在地上,原本已经“濒临死亡”的梁瑞坤缓缓睁开了眼睛。
“果然啊那个孩子,再一次地欺骗了我。”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男人缓缓站起身。
手指一点一点地捏紧监狱层层拦住的网繁杂的线条将他的脸切割成了一块又一块残忍的阴影。
面对杜林这个孩子总要多那么一手、二手的准备。
就算再不甘愿承认他没有抓住杜林的心,梁瑞坤也清楚,他需要防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