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等杨少峰请罪,朱老四就接着说道“还有你们刚才说的,左右还是宗藩那一套东西,不过是改头换面一番再拿出来罢了。
但是朕来问你们,极西之地与我大明相比,风土人情如何地理山河又如何当地是种植小麦还是稻米
语言不通,又该当如何道路不通,又该如何一路从缅甸修路到极西之地道路长度几何所需劳工几何物料几何时间多久”
扭头瞪了杨少峰一眼,朱老四才又接着说道“画大饼,望梅止渴,这些法子你倒是用的熟练,可是实际的情况,你有考虑过么
藩王掌兵执政,往好了说那叫开疆扩土,可是往坏了想呢百十年后,那些跑去极西之地的藩王勋贵们到底是变得和当地土人一样,还是能将当地变得和大明一样
不要忘了,改变几个人的语言风俗很容易,改变一群人的语言风俗却很难,更不要说极西之地原本就百姓众多了。
许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单凭着你们几个就能解决,那还要朝堂诸公干什么朕还要夏原吉来执掌国库干什么
记着,许多事情不能凭着想当然去做,总是要三思而后行,又有说是三人计长,一人智短,该和其他人商量着来的事情,就要和其他人一起商量,不能光凭自己的想法就做决定。”
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两个,甚至包括朱高炽在内,几乎都羡慕到质壁分离的程度往常在自家老爹那里想得个好脸都难,现在倒好,这老爷子几乎将大半辈子的经验都倾囊相授,根本就没在乎自己兄弟三个在这里旁听
说到底,还是沾了朱瞻基的光啊
朱老四瞧着朱高炽三兄弟略带着扭曲的脸庞,忍不住拉下脸来训斥道“你们三个摆着个臭脸给谁看呢
尤其是老二老三,往常不是嫌为父的偏心么,现在朕给你们这个机会,若是你们能在极西之地闯出名堂来,那里自然就是你们的地盘,朕保证你们大哥不会多加过问”
杨少峰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果然,甚香和复读才是人类的本质。”
朱老四的耳朵听力一点儿也不像个老人,反而很敏锐,尽管没有听到后面在说些什么,但是却听清楚了前面的几个字“甚香什么东西甚香”
杨少峰心中不爽。
刚刚还把宗藩制度批得一文不值,转眼间就想把欧洲那么大的地盘都分给自己两个儿子,这不是真香是什么
也不怕撑死他们
心中略一琢磨,杨少峰才躬身道“古有王境泽者,字真香,号铁骨铮铮,自幼好任侠,手持一锹,有万夫不挡之勇。其父忧之,恐境泽为侠所累以至羁縻,故使境泽困顿、乏食、无衣,又遣使召与公子高同入深山,令其于贫家度日。
公子高嗤境泽,以其为鄙,而境泽亦恼公子高之不争,于老农劝食之际,尝以手指天,曰吾王境泽,便是受饥而死,复以手对地,曰即死于野兮或下临不测之渊亦不食尔等粗鄙之物
未几,泽顾左右,笑曰甚香
数月之后,泽之大道已成,悟得甚香定律人总是会推翻自己先前的决定。
如今皇爷爷讥笑孙儿与义兄的说法,却又将极西之地都许了二叔三叔,孙儿倒是想起了铁骨铮铮王境泽。”
朱瞻基忍的很痛苦往常追问甚香定律总是得不到回答,如今却从杨少峰这里听到,而且还是杨少峰拿来刺激皇爷爷的
同样听说过甚香定律的朱高炽三兄弟也都死死的低下头,唯有来回颤抖的肩膀能证明这兄弟三个现在忍得多辛苦。
脸色黑得能拧出水的朱老四也不坐在椅子上了,起身走到杨少峰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