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相机,又走进堂屋,接着是卧室。
房间空荡整洁,书桌上摆着整齐的书,都是植物学、病毒学相关,衣服只有简单几样,还放在旅行包里。
看来原身是个干练、冷淡的科研人员,唯一奇怪的是,包里衣服大多是中性风,但有几件却是女性风格。
桌上大部分是书,但也有少量护肤品,和一支眉笔,一支口红。
很奇怪,难道小语不是一个人回村,这些东西是另一个人的
林空鹿仰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思索,不知不觉,眼皮一阵沉重。
他努力维持清醒,意识却愈发模糊,大脑在睡与不睡之间拉锯,也没觉得时间过去多久,猛然一睁开眼,却发现天都黑透了。
林空鹿微惊,随即察觉不对劲,他此刻没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手也被绑在身后。
他心中惊疑,忙挣了两下,没挣开。
房门这时被推开,进来一个捧着喜服的中年妇人。对方见他醒了,也吓一跳,放下喜服就匆匆出去。
没一会儿,房间内进来不少人,看着年纪都不轻,估计是村长和村里一些有威望的人。
“怎么醒了不是说那药一吹,能睡一整天”
“都怪小五,办事不利索。”
“这下可咋整”
“要不干脆打晕”
“等等。”林空鹿听到这忙打断,心中虽然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面上却假装惊慌害怕“你们要做什么可以说,我会配合。”
千万别打晕。
为首的老者脸上沟壑纵横,耷拉着眼皮,虚虚觑他一眼,声音不紧不慢“醒了也没事,给他穿好喜服,绑上手脚,天亮就送给那怪物。”
“对对,醒了也不怕。”
“本来就怪这些外来者,他们没来时,村里好好的,他们一来,人就接二连三地变成怪物。”
“就该拿他们喂怪物。”
林空鹿还挺想问“接二连三变怪物”是怎么回事,觉得可能会跟末世大爆发和破解这个意识境有关。
但聪明人都知道此时应该少说话,于是他假装被吓坏了,任这群人胡乱帮他套上嫁衣。
为了能瞒住性别,村里人用的是中式嫁衣,大红色绣着简单金凤,还有个红盖头,就是尺寸有点大。
林空鹿的样貌和现实中一样,五官精致,容貌昳丽。他身量比同龄男性瘦弱,穿上尺寸略大的大红嫁衣,更显纤细。
送嫁衣来的妇人又帮他擦一点口红,衬得他肤白如玉,神清骨秀。
负责看守的几个年轻壮汉忽然有些脸红,僵硬转过头去。
林空鹿没注意到这些,他被折腾得又累又困,妇人刚走,脑袋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犯瞌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那些人连饭都没给他吃一口,就把他塞进简陋小轿,一路吹吹打打,送上山。
林空鹿坐在轿里,被颠得东倒西歪,嫁衣下还藏着几个馒头。
馒头是昨天那个少女趁人不注意时,偷偷塞给他的。
说来奇怪,他到这个地方也大半天了,竟丝毫没觉得饿,果然是梦境或意识中吗
他晕乎乎地想,不知颠了多久,吹打声忽然停止。轿子还在继续往前,却没人再出声。
天昏沉沉,山路上雾蒙蒙,可能是太阳还没出,周围暗的不像白天。
在这昏暗与寂静中,一队送亲的人行走在山间,诡异得像鬼娶亲。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