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人影,二话不说转身往上次去的小巷子里跑去,这回没有半分犹豫,抓着门环拼了命地敲门,不把这扇大门砸出洞来誓不罢休。
上回的下人瞧见是她,还未行礼,人已经一阵风的跑进院子里了,嗤笑一声,装什么贞洁烈女,嘴上义正言辞一有事还不是往权势富贵这边跑。
彼时方子凌正捧着一本书看,他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翻了两页重重拍在桌上冷声“什么狗屁玩意儿,去带”
甄娟就是这会儿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求救“我妹夫摊上事了,得罪了人,你能帮他吗我想在我妹知前将这事给了了。”
方子凌看了眼站在眼前的人,笑了声,略微温和地说“既然你来求我,我帮你便是,既然是见贵人,也穿戴整洁隆重些。”
甄娟手指搅弄在一起,秀眉微攒,牙齿紧咬唇瓣,往前迈了一步拽着他的衣裳“人命关天,你换什么衣裳”
方子凌的手刚碰到腰间的束带,闻言一顿,只得作罢,笑“既然如此,便依你,你可得记住,下一回你得亲自为我更衣。”
甄娟的手颤了颤,无声地低下头,余光看到他从匣子里取了块玉佩佩戴上,拿起桌上的两本书扔进旁边中年男人怀里,抛下一句“迂腐书生看的都是什么无病呻、吟的玩意儿,成了,带路吧。”
这一路他们是乘马车去的,甄娟跟在方子凌身边,低头看了眼自己,低头不出声。
进去书斋窃窃私语地人瞧见他们进来,冲那个中年男人喊了声“掌柜的,您快去瞧瞧吧,梁家大爷亲自来了,这会儿正和林书安理论。”
甄娟猛地抬头看向拿着折扇在掌心一下一下敲击的人,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过来,笑“怎么”
甄娟摇了摇头,将心里的猜测压下去,方子凌不过是他们镇上的无赖,府城这种地儿他又算个什么,她也不过是实在找不到能帮上忙的人了,这才抓着他做救命稻草,人微言轻,势单力薄,真遇上这种大人物心都慌的要命。
走至隔间前,听到里面传来妹夫的声音“梁爷家中的奴才该好好管教了,明知主子珍视,还帮着外人毁坏,可真忠心耿耿,不知得了多少好处来对付我这个穷酸书生。”
梁大爷不解地看了眼身边的喊冤的奴才,也顾不上父亲等珍藏,反倒对林书安指控自己的奴才要害他生出几分好奇“你有何证据平白诬陷人,纵使我惜才免不了也要去官老爷哪里的挨顿板子。”
林书安说出来的话不过是猜测罢了,赌的就是那人能不能沉得住气,倒不想果然不负他所望,他的话音才落那人就现了原型。
“梁爷若是不信,不妨去他的住处搜搜看有没有不属于他的财物。能买通您身边的奴才,想来财物定为可观。”
“一派胡言,大爷您要为奴才做主啊,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等糊涂事。他是故意离间我们主仆情分,这人心思歹毒肯定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梁爷摸着下巴悠悠说了句“既然你没做,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该不会真做贼心虚了吧”
那奴才这才安静下来,躬身立在一旁,看向林书安的视线里淬满了恶毒。
“林书安,我们来个赌,如果你赢了,我一概不追究,要是这狗东西真做了卖主求荣的事儿,一顿丢庄子上去自生自灭。你若中举,我梁家派人一路好吃好喝送你上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