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两个月后相公能考中秀才,便是姐姐所说的真正的好日子。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一天都得踏踏实实的过下去。
过去半日,房屋修补好,甄妙将一两银子递给他们,将两人送至门外,看他们消失在雨雾中才关上门。
方才修补到一半下起了雨,两人顶着风雨干活,甚至在从上下来脚打滑差点摔下来,甄妙被吓了一跳,赚得都是辛苦钱。
她回到屋里清点了一番身上的银钱,也只剩下七两了,姐姐出嫁要添妆,日常花销,兴许还有想不到的地方也要用银子,她眉头皱起而又慢慢松开,心里作了个决定她想去饭馆给那位厨娘打下手。
“一个月四百五十文,还管两顿饭,做的都是家里的活,我瞧着挺好的。”
林书安放学回家就被自家娘子缠着说这事儿,这回他沉了脸色,严肃地吐出两个字“不许”
甄妙不满地嘟囔“为何不许相公是怕我回家晚了吗咱家离大街不远,府城夜里街上也多的是人走动,不怕的。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你来接我成不成”
林书安垂眸看向拉着自己袖摆摇晃的那双手,上面起了薄茧,本该是十指纤纤的,为了生计,这一年就被磋磨成这般,他看着心疼。
“我抄书的钱也能贴补家用,短不了家里人吃穿。以前那是自家的买卖,累了乏了歇歇没人敢说,现在去人手底下做事,处处瞧人脸色,你生得这么瘦弱,哪儿受得住那些苦活不成,我心疼,我娇美动人的娘子哪能由他们使唤。”
甄妙愣是被他给逗笑了,拉着他在床边坐下,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我听街上的人说府城买卖最好的是这些不起眼的饭馆,不管开在哪儿,只要味道好,捧场的客人只多不少。不然那家老板为何明明都赔本了还不遗余力地请厨娘要开下去无利可图他费这么大的功夫做什么”
林书安听着眯起眼,细细打量眼前的娇人儿,年纪不大野心当真不小“你是想”
甄妙郑重点头“我自问做饭菜味道不差,眼下先从简单的做起,边摸索边学,往后时机成了咱们还是自己做买卖。我知道相公心疼我,可想想这世间事哪一样不难不苦早晚得去做,躲是躲不掉的。”
林书安摸着她的头发,吐出一口气“我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你凡事想的这么通透在理,再阻拦你反而是我的不是。妙娘,对不住,总是让你受委屈。”
甄妙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如鼓点般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敲打在她的心上,她抬手捶了下他的肩膀,笑道“天天说对不住我,你说的不累我听的都烦了。我不觉得苦,我自己乐意做的事儿,不光为你也是为我,这阵子我可算明白了,不管男女只要有手艺去哪儿都不怕。”
“若是受不住了就回来,别总逼着自己忍,娘那里得同他她说一声。”
甄妙坐起身,耳边的热意慢慢消退“我想等定下来再同娘说。”
第二天一早甄妙忙完家里的活便去了魏记饭馆。
饭馆做中午和晚上的生意,开门晚,她算着时间过去,老板才刚开门不久,正同送菜的摊贩讨价,冷不丁瞧见站在一旁的她,愣了下说道“天还早,这会儿还不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