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富贵的公子该是与妹夫相识吧大街上人来人往,妹妹的铺子又在显眼处,此人便是使坏也没机会,却还是忍不住将怀里的包袱抱紧,心情忐忑地跟着他往前走。
虽然这阵子常来镇上,但这种陌生感却挥之不去,耳边传来的吆喝叫卖声,让她会不自觉地紧张,一直到她看到忙碌的妹妹,那种紧绷感瞬间消失,顾不得感谢那位公子带路,快步跑过去,在外面激动的打量一阵抓着妹妹的胳膊欣喜不已“可真是出息了,我都不敢相信。”
甄妙带她进去里面,抽了凳子来,又倒了碗汤给她解渴。
甄娟接过来喝了一口,往外面望了一眼却不见那位公子了“奇怪,方才带我来的公子说要来同你道喜,怎么到门口了又不见人了。”
甄妙沉浸在能和姐姐一起生活的喜悦中,压根顾不上什么公子不公子,待姐姐喝完汤又给她拿了两个新做出来的大肉饼,同林母说了声便带着她往后院去,小脸上是抑制不住地兴奋。
“姐,你快来瞧瞧喜欢不喜欢这间屋子我是特地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缺什么你同我说,我再给你添置。”
甄娟环视一圈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屋子,宽敞又明亮,床前的圆桌上摆放着一个针线笸箩,里面装了大把的彩线,她走过去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眼眶里噙着泪,笑道“还是你懂我。”
甄妙扶着姐姐坐下,轻声道“自从娘走了,从小到大一直是你护着我,我惹的王氏不痛快,她抄起棍子打我你总是挡在前面,有次差点再也站不起来。后来姐姐成亲,我以为你好在苦尽甘来。姐,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往后有我护着你。”
甄娟盈满眼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淌下来。
“现在村里人都说起你们两口子的事儿,王氏早动了到镇上来投奔你的心思。不活一遭,谁能想到这世上的人半点不顾脸面廉耻的。要真找来了,你只管忙你的,我在前面挡着。”
甄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咽下去了,被逼到绝境时的破罐子破摔可不就是这样的
甄娟住下来后,每天帮甄妙做饼熬汤,闲暇时间就坐在铺子里不碍事的地方做针线。布庄掌柜的说有家府上的夫人小姐很喜欢她的针线活,先是小帕子和香囊,之后连衣裳靴子都拿来给她,好在人家不急着要她倒也忙得过来。
如此在镇上住了一个月,旱得要人命的老天爷终于大发慈悲下了两天雨,大清早打开窗一阵凉意便扑面而来。
在街上有个铺子就是好,不担心风吹雨打,买卖照样做。
给赌坊和醉春楼供的汤也换成了热的,至于买来喝的人是想喜欢放凉还是温热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儿。
天气一凉人的食欲也跟着涨,甄妙多做了些饼子,都是刚烤好的也不用担心被布捂着软了,味道更香更好吃,卖得也好。
眼看日子平稳好过,甄妙心里还悬着一件事,就是那不死心在暗中盯着他们家的人。她不是没怀疑过柳娘的妹子金蝉,可还未开张的铺子说让就让了,看着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宁肯不做买卖也不许人半句难听话,再说金蝉甘愿被梁家公子养在外面,吃穿不愁也不用担心生计的事儿,也更加没道理和自家结怨了,让甄妙不得不将悬在心上的念头打消了。
夏转秋,秋转冬,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四处皆是白茫茫一片。
一夜寒凉才起了灶火驱不散刺骨的凉,屋外狂风叫嚣,听着都发憷。
甄娟从外面搓着手进来,灶火才燃起来不久,温温热热的,吸了吸鼻子说“晚点我要往一户大富人家去送衣裳,之前只要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