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妙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慢,尤其此时她被困在一处牢中,看不到听不到迫切想知道的一切,小丫头的话像浇在火上的油让她的心哔哔啪啪地炸出了火星。
若真有人仗钱权抢她的相公,她该如何眼睁睁地给人抢倒不是她多心,实在是这种事太多了,以往听邻里乡亲谈起也不过当做故事听,如今很可能就要降临在自己头上,她这才明白那些女子心里是何等煎熬。
甄妙心里头一次涌出一个念头,无关温饱只有赚更多的钱才不会被人轻视,才能护住自己珍惜的人和物。
而此时墙的另一边主座上身着绫罗绸缎的贵气老爷们听几位学堂先生和学识渊博的大学者对下面仅剩的十五名学子品评。
他们自然知晓傅老爷的心思,无不借机调侃“傅兄可有中意人选”
梁老爷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儿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是今儿争气些两家就能直接把亲事定下了,就算是庶子也好过那些浑身冒着穷酸气的书生,没用的东西。
“有几个我瞧着不错,就是不知道我家姑娘瞧得上哪个,女儿主意大了也愁人。”
而青竹学堂的先生第一眼看到人群中的林书安,皱了皱眉和身侧的孙先生笑道“你那个学生最先去的是我那里,本事不高脾气倒不小,仗着别人吹捧两句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这种学生怕是有得愁吧”
十五人在那片阴凉下专心致志地写文章,当中容貌最为出众的那人身姿笔挺,笔下如飞,瞧着是有十分把握的。
孙先生笑了笑“只要他不骄不躁,在我学堂中老实本分念书,在外如何那是他自己的事。为师者不好带偏见来看待学生吧或是沈兄对我有意见,指我抢了先”
沈先生一噎,脸上闪过一抹难堪,笑道“这是哪儿的话,我不过是担心孙兄应付不过来。今儿这十五名中我青竹学堂也有六个,虽说没有争过你们明思学堂比往年倒也能争口气。”
这个林书安能一口气闯到最后一关倒让他意外,他好歹是镇上第二学堂的先生,向来只有他撵学生的份,不想反而被一个学生给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丢了银子还受了气他自然放不下。
“听闻前阵子沈兄将一个学生赶出了学堂,不知是何缘故”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人都会。
说话间半个时辰已到,十五人的文章被送上来分给众位先生传阅,孙先生最先拿到的便是自己学生林书安的文章,这一手字遒劲有力,潇洒大气,再加上这顺畅无废言的行文让人看着通体舒畅。
就在孙先生认定这篇文章必定为今日最佳时再看到末尾几行字变了脸色,登时朝下面看去给了他一记凌厉的眼神,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藏什么拙
林书安自然读懂先生眼中的意思,他垂下眼静等结果。
学子们无不紧张,方子辰往上瞥了一眼转头看向旁边的林书安问道“林兄,你有几分把握拔得头筹”
林书安勾了勾嘴角“半分都无。”
方子辰没坐稳不小心往前推了下桌子,桌角蹭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惹得众人全看过来,他尴尬地赔笑恨不得整个人钻底下去,等那些人放过他才不可置信地问“怎么就半分也无了依你的学识不该啊”
有些话不好再此处说,林书安只当没听到眼睛盯着前面。
旁边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同孙先生说了什么,孙先生朝他的方向指了指引来些许目光的打量,多数摇头一副惋惜模样。
其中不乏还有几位老爷也打量下面的几位学子,他们不在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