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被人拉了下,她才迈出的脚步顿住,只听姐姐沉声道“没你住的地方,该去哪儿去哪儿去,我也不会和你回去。”
这话倒是真的,甄家就两间房,剩下的只有灶房和杂物间,除非他不介意在杂物间打个地铺将就几天。
王氏刚收了好处,挑眉道“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你每天要去山后,那边有现成的地方住。”
甄娟拉紧甄妙的手不松,双目如利刃冷声拒绝“我要和小妹一起睡,陈伯家的屋子凭什么给外人住二娘也知道小妹每天要去那边忙,即便是一家人,姐夫小姨子不避嫌,你是巴不得妙娘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真要这样,你那有钱二女婿的梦只怕得做一辈子。”
焦远桥皱眉不解地盯着妻子,不过数日未见怎么像变了个人
“相公当体谅我家的难处,正好我家还有多余铺盖被褥,现在天暖和了也不冷,将就一下吧要是不成趁着天色还早,回家还来得及。”
甄妙在旁边看得差点笑出声,在姐姐掌心里挠了挠,附和道“姐姐说的是。”在她眼里焦远桥压根不算个东西不必给他好脸色,却未看到甄娟的眼底划过一抹忧虑。
许是有心事的缘故甄妙一晚上没怎么睡着,稍微眯了一阵便起了,正穿衣裳旁边侧卧的甄娟也跟着起来。
“姐还早呢,不再多睡会儿吗”
“不睡了,昨天说好要去帮你忙,忙完回来再补觉。倒是你,一晚上没睡好,还在想那事儿”
甄妙穿好衣裳打上结,手放在心口感受突然加快的心跳,既羞涩又茫然,轻声说“有点没事,我们走吧。”
甄娟看她将小斧头别在腰间,心里直泛酸,对王氏甄大的怨恨越来越深。
此时的小路上回响着两人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踩在甄娟的心上,痛得无法呼吸,妹妹被逼受这么多的苦,她先前还懦弱到让她为自己担心。
路过林家,甄妙往黑乎乎地屋子里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没一会儿弧度落下去,摸黑打开锁,走进灶房刚拿出火折子点煤油灯“等你的亲事定下来,我就回去,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我了。就许他们动粗兔子逼急了还咬人。”
“姐,你能想明白就好。”
甄妙这天没在镇上多耽搁,回到老屋随便垫了垫肚子仔细洗去一脸的风尘仆仆又用水拢了拢头发便直接上山了。
她来的早,这回长了个心眼四处查看过没蛇的踪迹,将用来防身的小斧子放在一边,她坐在大石头上听水流哗哗哗,树叶在风中沙沙沙响,今儿的阳光不似往日那般灿烂,像染了一层灰雾蒙蒙的没有精神。
不过她无暇顾及这些,满脑子都是该如何开口。
太过直白会不会吓到他若他真是看在同村的份上才帮她,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她该如何那她退一步不与他做真夫妻,待他将来有了意中人自请离去
又想他这般清高有傲骨的人,黑白分明才不屑用假这个字来糊弄。
甄妙当即轻拍了下脸颊,她有相貌又有赚钱的本事,能娶到她是他这个穷书生上辈子积了福。
再者他也不像爱管闲事的人,以往总见他往书斋药铺去,办完事就回从不耽搁,反而这阵子遇着他的次数多起来,分明就是有意而为,想来是书生脸皮薄羞于启齿。
先前的烦躁一扫而空,嘴角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