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银月散发出朦胧的光,甄妙穿好衣裳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借着月光往老屋去。
冷风吹来,甄妙忍不住打了个颤,因为害怕俏脸紧绷,心跳如擂,没人怕,有人更怕,索性咬牙跑起来,哒哒哒地脚步声惊得村子里狗此起彼伏的叫唤。
甄妙暗笑自己怪讨嫌的,真跟做贼似的,等攒够了钱她一定要搬到镇上去住,不再受这种折磨。
她往老屋添置了不少小物件,有些是陈家不用的,摸索开了锁,拿火折子点亮煤油灯蹲在灶膛前添柴生火。
等火烧起来的功夫她手脚麻利的条馅儿和面,林书安的那一番话让她心安,不过口味单一总有吃腻的时候,这次她打算少做几个肉馅儿的,换成甜咸口和野菜饼。
盆里的馅料已经少了一半,还未烤的白皮饼安静地躺在案板上,甄妙蹲下身往灶膛里添了根柴,洗过手将饼鏊放在火上刷了层油,将圆饼放在上面没多久就散发出香味。
用锅铲将烤熟的饼子铲到筐里,足足忙了一个时辰才将这些饼做好,坐在小凳子上稍歇一阵喝了口水吃点东西背上竹筐趁着村里人还没起往村口去。
清晨太阳升起,山林间的鸟雀抖抖羽毛,欢快地在天际盘旋,在树梢鸣唱。
罗叔也才出来一阵,坐在车上打瞌睡。
甄妙坐上驴车,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抓裙摆透出一丝紧张,牙齿紧咬的唇瓣泛出一抹苍白,好似不咬破不罢休。
与甄妙来说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未在心里想过输,她不敢想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重生是开始也是绝路,迈出那一步也许是晴空万里也可能是悬崖深渊,如果输了,她的人生会再次被人干涉,她的念想也将永远的归于灰暗。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留意到车上已经坐满了人,就连坐在斜对面的人不动声色地往她这边看了几眼她都没发现。
直到并不陌生的清润嗓音传入耳中,甄妙才回过神。
“你娘病好些了吗一大早去镇上抓药”
“上回缺了味药没买到,郎中说这两天应该补齐了,我去瞧瞧,顺便往书斋送几本书。”
甄妙抬眸往前看,正好撞进一汪深邃幽静的深潭,愣了下赶紧低下头,耳廓不自知染上几许绯红。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亲了,可有相中的姑娘”
甄妙知道村里人嫌林书安家穷拖累重都不愿将女儿许给他,提起他都说长了张画一样的脸连饭都吃不饱一辈子都没出息。
“我这般境况只会拖累人家同我受罪,眼下没有成亲的想法,劳陈伯挂心了。”
甄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道荒唐的念头,如果她实在走投无路嫁给林书安也不是不可,穷是穷了点,但这人一身书卷正然之气,相貌又好,人品又好,往后两人一条心勤快些日子未必过不好
越想越羞,忍不住暗斥自己胡思乱想什么。
而在另一人眼中只见那颗小脑袋越埋越低,耳朵上的红霞却越发鲜艳,扯了扯嘴角,越发觉得她有趣。
甄妙这回站在去往镇东工地必经的口子上扯着嗓门吆喝,她特地拿了几个出来分开给人尝,再加上陈良穿梭在人群中帮她吆喝,人们一听先尝后买一时围了不少人。
甄妙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分了几个肉饼,有人嫌贵,她笑道“甜咸口和菜饼都是一文两个。”
亏得有准备还真卖出去不少,买的最多的还是工地上上工的工人,这会儿她也想清楚了何必非要守在眼跟前,这才是好地方,她和别的摊贩不同,她清楚自己要赚得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