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望这几天恍惚到觉得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她会像所有世俗中热恋的女孩子一样,用撒娇一样的语气叫他,殊不知,那其实只是他脑补的,她依旧是寻常不过的语气。
程郁理心性骄傲,她才不会那么肉麻。
她会在他上课分神的时候,悄悄伸手过来,触碰他的指尖,提醒他好好听课,而她的脸颊不自觉微红。
两个人的指尖像是岩隙游动的小鱼,互相追逐,他们好像在玩一场禁忌游戏。
她还会偷偷在他抽屉里塞一些糖果,荔枝味、草莓味、水蜜桃味。
毫不例外,都是甜的。
细细嚼碎后,他安稳地等温暖的甜味回流到腹部,这种甜味像是翻滚的毒液,让他快乐的同时,还会有割骨锯肠的痛楚。
江若望感觉到自己不对劲。
他的精神状态特别奇怪,像是被系在半空的气球,飘飘然,可下一刻又会变成皴黑的泥浆,黏糊糊。
纤细的理智悬在薄薄的刀尖上,好像随时等待着割开她骨肉,占据她的皮囊。
他甚至连她多看其他人一眼,都会觉得癫狂。
想对俯下身子她臣服,又想对她刀尖相向,可是臣服是假意,为了以下犯上,刀尖亦是温柔,留着让她剖开他的肋骨。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好像大脑发生了病变,病灶悄无声息地从腐烂处蔓延,让他整个人从阴暗模糊的人形怪物渐渐进化出了肢体。
那肢体是扭曲无形的,像是许多沾染了液体的触手,掀开夜幕,来到幽邃的梦中,将她浑身上下紧紧缠绕。
剥开紧闭的珠蚌,露出雪白的嫩肉,被涂抹上他的泥浆,纯洁瞬间变得污秽不堪。
他模糊又含混地叫她,蚕食她的眼泪。
“理理”
不知为什么,他最近经常会想起那个词,囚禁本来存在于原著中的结局,他其实是存在一丝私心的,他用这样的方式隐晦地提醒她。
他其实一直对她抱着这样肮脏的念头。
他怕这样卑鄙丑陋的自己被她看到。
同时,他又自我矛盾一样渴望被她看到,这样那些恐怖的念头就可以借着
自暴自弃的念头一一实施在她身上。
他每天都这么快乐又痛苦着。
一直持续到周五。
这一周国际班的学习氛围特别好,朱阳笑眯眯地在班会课上表扬了大家,程郁理的长期任务一直慢慢加载,她身上的属性点也在一点一点增加。
程郁理很喜欢这种状态。
哪怕她其实隐约知道,一切都是江若望为他编织的幻梦。
最后一堂课结束,于平站在讲台上大声宣布,“说好了,我要请大家吃饭,晚上七点半,海月酒店的花事厅,到时候大家都得给我面子来啊。”
底下的学生在收拾书本,个个起哄似的说着,“一定来”
有个大胆的少年问着他,“胖子,有没有准备酒啊”
于平下意识去看程郁理,清咳一声,连粗口都不敢爆了,扭扭捏捏的,跟个小媳妇似的,“咱们要当好学生,喝什么酒啊,再说,大小姐肯定不希望咱们喝酒。”
有个学生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转头问程郁理,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大小姐,咱们都快成年人了,喝点酒也没什么,是不是我们最近上课可一直特别认真,偶尔放松也没什么吧。”
这段时间,他们大致摸清楚了程郁理的特性。
如果他们